范隐闻言,放下茶杯,笑了起来。
“怎么会呢?”
“林二公子雅量高致,就算是在这院子里埋伏了几百刀斧手,就等着摔杯为号,我们兄弟姐妹几个,眉头也不会皱一下的。”
他这话,意有所指,暗讽刚才的埋伏。
“哼!”
林共重重冷哼一声,显然被噎得不轻。
“茶也喝了,诸位可以走了!”
“恕不远送!”
他下了逐客令。
“别啊。”
范隐却不为所动,“我们还没见到宛儿郡主呢。”
“范贤可是特地来看未婚妻的。”
林共硬邦邦地回绝:“宛儿今日身体不适,不便见客。”
“那不正好吗?”
范隐立刻接话,“说来也巧,我和范贤都师承怪医费解,范贤的医术,林二公子之前不也亲眼见过,还称赞过的吗?”
“既然宛儿身体不适,正该让范贤去瞧瞧,望闻问切一番才好。”
“自家人看病,总比外人放心。”
林共脸色铁青:“不必了!”
“我已经为宛儿请了京中最好的医师!”
范隐故作惋惜:“别啊,二公子,范贤给宛儿治得好好的,眼看就要痊愈了,怎么能半途而废呢?”
“而且这外来的医师,哪有咱们自家人尽心尽力?”
“我都说了,不用了!”
林共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这句话,显然已经愤怒到了极点,耐心即将告罄。
范隐见状,适时地转移了话题。
“既然如此,那就算了。”
他语气一转,目光若有似无地瞟向林共,又看了看身后的司里里。
“不过……”
“刚刚林二公子,好像一直在看我家‘里里’啊?”
他特意加重了“我家”
两个字,意思是司里里是我的人,牛兰街刺杀的内情你猜我知不知道。
接着,范隐转过头,柔声问向司里里:
“里里,你和林二公子,莫非认识?”
司里里微微躬身,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浅笑,声音轻柔:
“回公子,奴家有幸,曾与林二公子有过一面之缘。”
“哦?这样啊。”
范隐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然的神色。
他忽然站起身,慢步走到林共的座位旁边。
在林共惊疑不定的目光中,范隐俯下身,凑到他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