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陆京旸的声音裹着电流刺啦作响,一字一顿地碾过听筒:“塔、纳、瓦、特……先、生!”
他修长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手机边缘,墨色瞳孔微微收缩。
这名字陌生得像块硌脚的石子。
可对方提起“成以笙”三字,又让他将满腔不耐生生咽下。
成以笙捏着红酒杯的指尖骤然发白。
她并没有跟陆京旸交代过事情的全部,更没有说塔纳瓦特的名字。
只是之前跟他提了一嘴这个事,当时他没有点头,也没有反对。
真怕这尊煞神当场掀了这场局。
陆京旸喉间刚滚出半个音节,她忽然开口,甜得像淬了蜜的钢针:“阿旸~”
却也裹着警告的意味。
电话那头的呼吸声骤然停滞。
陆京旸握着手机的骨节泛白。
这声‘阿旸’,听着倒像鸿门宴的前菜,可他偏偏还想赴宴。
突然想起上次她这么软着调子跟自已说话,就是问他要不要跟她联姻的时候。
“阿笙也在啊~”他操着一口流利的英文说道。
故意拖长尾音,声线漫不经心地撩拨着听筒。
对面塔纳瓦特的翡翠扳指重重磕在赌桌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陆先生!”
现在是谈正事的时候。
他可不是花钱来听他们调情的。
你的电话费不要钱是不是。
成以笙盯着赌桌上的手机。
她太熟悉陆京旸此刻的语气,看似散漫,实则每字都藏着锋利的试探。
电话那头短暂的沉默后,陆京旸的声音变得低沉而笃定:“这件事情上,阿笙就能代表我。”
成以笙表面依旧维持着优雅的浅笑,紧绷的神经终于稍稍放松。
一口红酒咽下,压下了喉间翻涌的紧张。
塔纳瓦特眯起双眸,视线在时聿周冷硬的脸庞和成以笙微扬的嘴角间来回游移。
陆京旸简短的一句话,却像是一记重锤,砸开了他对眼前女人地位的新认知。
还有那赝品,当时倒是演得挺像。
他突然仰头大笑,笑声震得水晶吊灯微微晃动,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既然陆先生也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希望下次有机会能见到陆先生本人,而不是你的替身。”
“替身”两字他刻意咬得极中,刀锋般的视线直直刺向时聿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