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化营商环境,促进招商引资,是新班子当前的重中之重。”
“除了整顿吏治之外,治安环境也是不可忽视的重要方面。”
“我建议开展为期三个月的严打行动,遏制各种形式的违法犯罪,彻底扭转棉北混乱不堪的社会治安环境。”
周墨话一出口,孟凡升的脸色陡然变冷。
除了批发乌纱帽,民间各路小鬼都得孝敬他这个活阎王。
假如真让周墨严打了这群魑魅魍魉,相当于又断了他另一条重要财路。
两人一唱一和,不仅要大闹天宫,还要断他的两条大腿。
孟凡升怎么可能让他们顺意,当场反驳。
“修车店只是一个偶然个例,不能当作普遍现象。”
“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我建议周老弟还是下去一线,考察调研过后再说吧。”
“棉北的贫困落后是历史遗留问题,急不得。”
“老百姓也经不起折腾,不像莲东县那么抗造……”
这番话说得阴阳怪气,显然是在讽刺挖苦。
谢蔓莉不出声回应,继续由周墨打先锋。
“一个副所长都能放任黑店兴风作浪多年,期间竟然没有一条新闻、一条举报,背后没有大人物撑腰是不可能的。”
周墨转头看向安佑宁:“我想问问安局长,为什么调查到了袁骅这一层就止步了?”
“我记得周县长说过,这件事要一查到底,绝不姑息……”
之前敷衍了事的话,如今落下了口实,成了周墨发难的利器。
安佑宁是孟凡升的嫡系心腹。
手下当众被问责,就相当于打老大的脸。
孟凡升有些下不来台,严肃质问安佑宁:“你怎么搞的?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
安佑宁慌忙解释:“绝对没有,只是袁骅死不开口,我们也撬不开他的嘴。”
“或许他上面真的没人,只是运气好才没被举报。”
孟凡升不悦反问:“你的解释你自己信吗?马上给我重新调查,必须查出个所以然,给周老弟出一口气。”
安佑宁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好的,好的,我饭后就安排。”
周墨赶紧纠正:“孟县长此言差矣,不是给我出气,是为了维护法律和公义。”
“打掉一个汤老五的团伙,解决不了全县的治安问题,我还是觉得严打势在必行,谢书记您说呢?”
谢蔓莉点头附和:“我同意。”
新书记到任第一天,团结比什么都重要。
孟凡升也不好公开撕破脸,只得口头答应。
但他也不是省油的灯,借着鱼头菜冷嘲热讽:“这鱼是好鱼,可惜刺多,吃不了两口就得吐掉。”
言下之意,不管是谢蔓莉还是周墨,谁敢跟他孟凡升唱反调,谁就免不了成为案板上的鱼肉。
周墨笑呵呵回怼:“鱼尚且有刺,人岂能无骨?一道菜好不好吃,关键还得细品。”
孟凡升哈哈大笑:“周老弟这话说得有内涵,我们这一班子人马大都是粗人,就缺你这种文化人。”
一场接风宴,在假惺惺的欢声笑语中走向尾声。
试探完毕,孟凡升已经完全确定,谢蔓莉和周墨不会轻易向他屈服。
随即用眼神给荣斌打信号,示意可以进行下一步计划了。
等众人陆续散场,荣斌直奔主题:“两位领导远道而来,一点见面礼不成敬意。”
说完,他打了个响指。
几个手下立刻为两人各自献上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