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头都盘算好了,趁着旱年杂草疯长野兔多,设法一对对的逮个几对儿。
野兔的肚子里有两个房,一个房下着崽儿,另一个房能同时怀着,贼能下窝。
只要逮着了,往后想天天吃肉,还真不算啥难事儿。
提着沉重的老腿一步步往山上迈,离陷坑还有大老远时,杨舒芬就听见了那边传来喜人的嘈乱簌簌声。
凑到陷坑旁,扒拉开盖在上头的杂草。
哎哟喂,俩黄灰毛色的大野兔正在坑底下乱蹦跶呢!
按着野兔的后脖颈,伸头去瞅野兔的腚裆。
一个吊着好大的蛋,一个双排扣下边儿摆着红瓣儿蒜。
恰好一公一母。
杨舒芬高兴地用草绳将野兔捆好揣进背篓,又采了些草药和野菌直到晌午前才往家回。
谢知远每天早上都固定地赶早儿去镇里卖药茶,因着药茶供不应求,他每天都能挣到手一大把子的五分钱硬币,刚刚好好三块钱。
应老娘的要求,这三块钱一到手,他就得去友谊商店,花一块钱买四斤米或面背回家,另外两块钱就由他自个儿攒着当学费。
虽然他也不知道这学费啥时候才能派上用场,反正就先攒着吧。
过去这一个多月以来,每天早上都这样,不知不觉,除掉日常吃掉的口粮,家里倒也攒下了快一百斤大米了。
家底儿在不知不觉中,渐渐殷实起来,当然了,就这点儿存粮,依旧是家底儿稀薄。
杨舒芬回到家时,谢知远早就回来了,还用鸡油菇、兔肉和水芹调好了馅儿,正包着馅大皮薄的白面饺子。
谢知远一回头就瞧见老娘竟背了俩野兔回来?
这给他兴奋的,险些原地蹦起三尺高。
“儿,恰好是一公一母呢,就不宰了,你钉个木笼子,将兔子养在你屋里头,悄悄养别叫村里发现了。”
这话让本就兴奋的谢知远更加欣喜若狂。
养上了兔子,往后就更不用愁吃肉了。
在知远兴奋间,听了一早上难听话的建国回来了。
偶然听见老娘竟逮着了兔子,但却让知远养。
感觉家里的好事儿全摊他知远身上了,苦事就全撂自个儿身上。
他心里有些失衡的吃味,不高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