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留步。”楚南昭突兀拦在暮成雪身前,“相逢即是缘,可否让在下为姑娘画一幅骨相?”
可能是怕被婉拒,楚南昭又补充了句,“不白画。这枚长生钱可赠予姑娘。”
摊开右手掌,一枚金色长生钱似在晚霞之中沉睡。正是进入太虚幻境之初,所赠予每个新生的三枚长生钱之一。
它的效用,是探视修为。
不过对于楚南昭却是多余,他是苦海境界,又出身骊山君子堂这种强宗,早已修得一身望气术本领。莫说第一枚长生钱于他而言显得多余,甚至第三枚危急关头用来保命的长生钱,他也连看都不曾看一眼。
这并非自负,而是自信。
若按今年新生入山时的修为境界高低排个名次,楚南昭绝对在前五之中。
这便是他的底气。
暮成雪原本悠闲的神态露出一丝迷惘,“骨相?”
“对,都说画人画皮难画骨,在下擅长的便是画人骨相。姑娘可愿一试?”
暮成雪微微颔首,便端坐画摊前。
见身前案上铺着一刀澄心堂,坚洁如玉,细薄光润。笔搁悬着宣、湖、齐、侯等笔,亦有龙尾砚、剑脊墨整齐陈列,颇为讲究。
楚南昭从腕处须弥镯挥手一抹,杀玄宝器亭侯笔出现在手中,仔细端详暮成雪形体骨相片刻,他便开始动笔。
所谓画人画骨,画的是修行天赋。在楚南昭的笔下,通常有两种骨相。
一为人骨,一为龙骨。
骊山君子堂上至师门长老,下至同门手足,都曾被他画过骨相。然而能被他画出龙骨的,只有堂主孟仙龄一人而已。
而且,还只是半幅龙骨。
今日很是奇怪,楚南昭手中亭侯悬停良久,却迟迟下不了笔。他眉头深锁,面色涨红,竟发现自己不具有画出眼前女子骨相的实力!
“这是怎样的天赋?”
……
付墨生跟着寒彻一路进城,想看看少年嚷着要请其喝酒的那位‘展大侠’是何许人也。
他们来到一处客栈。
付墨生不声不响选了一个可观赏沿途街景的绝佳处,看那少年寒彻兴高采烈点了几个颇具特色的小菜和一壶酒。
然后静坐苦等。
大约一盏茶左右,有位穿着燕雀服的少年,提剑上了楼。寒彻邀其落座,开始伺候恭维。
付墨生有些讶异,“寒彻口中所提的展大侠,竟是学宫新生?看来新生在太虚幻境之中的任务线,并非毫无关联。而且很有可能是相互交织的。既然如此,我是不是可以通过其他新生,找到初鸿?”
付墨生这般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