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灼华巡视了一圈都没有看见到男人的身影,她轻挑了下眉梢:感情她把行禾送到他这儿,他丢给别人看,自已躲清闲去了。
温灼华停下步子,红唇轻启:
“皇上呢?”
殿里骤然多出一道熟悉的女声,正在哄萧行禾的三人齐刷刷看过去。
“奴才参见沅皇贵妃。“陈全安最先回过神,抱着小皇子往前走了几步,走到女子面前。因着抱皇子的缘故,他不方便弯腰,所以直着身子说的话,“回皇贵妃娘娘的话,皇上这会儿正在偏殿沐浴洗漱呢。”
青天白日的洗哪门子的澡?
温灼华刚想开口询问,视线稍稍往下一瞥,她发现儿子身上的衣裳被换了。
被乳母抱出关雎宫的时候他明明穿得是红色的衣裳,如今却成了玄色衣裳。
两个颜色天差地别,她绝不可能记错。
所以……温灼华眨了眨眼,似乎明白了萧峘渊这会儿会在偏殿沐浴了———
原是这做儿子的尿他老子身上,或者拉他老子身上了。
如果不是时候不对,温灼华想想男人发现被尿身上,拉身上的憋屈模样铁定会笑出声;只是眼下她更惦记萧峘渊到底怎么了,到底得了什么病,才会封太医的口。
萧行禾眼见母妃来了,一边手脚并用一动一动的挣扎着,一边啊啊的冲着温灼华吐泡泡,似乎在说:他要母妃抱。
温灼华哪里抱得了他。
她身子乏累,昨夜被折腾得惨兮兮的,这会儿能到乾坤宫都全凭抬仪仗的宫人。
她伸出手,随意地捏了两把儿子娇嫩滑腻的脸蛋,美眸看着陈全安道:“殿下继续由你们看着,本宫现在去寻皇上。“
话音落下,温灼华松手转过身,留下陈全安对她的背影垂了垂首道:
“是,奴才遵旨。”
……
偏殿里只有萧峘渊一人。
温灼华推门进去的时候特意放轻手脚,不想被男人察觉她的到来。
她动作轻缓的往前走了几步,转过身便看见男人背对着她泡在木桶里。他两只臂膀分别搭在木桶两侧,线条流畅宽阔的肩颈线犹如连绵不绝的山峰般雄伟,浑身上下蓄积着浓浓的力量感和蓄势待发得张力。
温灼华盯着他的背影看了片刻,确认男人没有发觉才继续朝他走去。
将身体浸在热水里本就有放松身心的作用,再加上这里又是乾坤宫,周围的守卫森严,旁人想擅自闯进来绝无可能。
是以,萧峘渊此刻的戒备心放到了最低的地方,根本没注意身后有人在悄悄靠近。
他正阖着眸子闭目养神,倏然一股异样的柔软感觉出现在他的后背上———
这分明是只女人的手!
萧峘渊猛得睁开眼,幽深的凤眸划过一道锐利,不容人直视的光芒。
以往不是没有御前的宫女产生过攀龙附凤,爬龙床的心,所以他下意识又将身后这人当成了哪个大胆的宫女。
“放肆,滚出去。”
森冷的斥责脱口而出,萧峘渊手腕一反转直接扯过身后这人的胳膊狠狠一用力。
正当他准备拧断她时,熟得不能再熟的声音响起:“疼疼疼,皇上快放手。”
就这一下,温灼华直接被掐得泪花都冒了出来,有一瞬间她产生了怀疑:
小允子绝对猜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