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坐在那里,语气淡淡的,吩咐道:“去厨房做两道菜,我尝尝。”
一点都不客气,带着一种天生就爱俯视别人的架势。
马春梅已人往外走了,听这话也没有转过身,甚至表情都没有变,就直接往外走,好像压根没听见,完全没意识到这是在跟她说话似的。
刚拉开门的那一瞬间,钱富贵赶紧跑上前:“春梅姐,别走啊,你今天可一定得帮兄弟我一个忙!”
马春梅回过头,一脸好奇地问:“啥事呀?”
李副主任腆着个肚子笑着迎上来说:“今天家里来客人了,我媳妇做饭的手艺不咋地,想请马大姐帮忙做几个小菜,不知道行不行啊?”
马春梅有点犹豫,没马上答应。
她平静地把目光投向那个少年,四目相对。
十四岁的少年,容貌俊俏,一头乌黑整齐的短发,透着利落,身着剪裁合身的衣服,短靴,眼神沉稳又透着一丝傲气,举止间尽显优雅,往那一靠,便是众人瞩目的焦点。
马春梅突然眼睛一眯,眼尾那颗赤色小痣微微一闪,笑说:“行吧。小伙子,你喜欢吃啥口味的呀,是清淡点的,红烧的,麻辣的,还是甜口或者酸口的呢?”
市井妇人的言语,不算太粗俗,但总归和这屋子里其它人舔狗嘴脸,有着明显的区别。
她就好像在和邻居家的孩子说话,有一种说不出的随和感,亲切感。
少年有点意外地挑了挑眉,心想这话说得还挺专业的,估计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的家庭主妇都说不出这话来,倒像是厨师说的。
“麻辣的、红烧的、甜口的、酸口的都行。”
马春梅笑道,“那我去厨房看看有啥食材?”
李副主任多有眼色,立刻加一句,“做你最拿手的就行,厨房没有的食材也没关系。”
马春梅脸上没啥表情,心里却挑了自已最拿手的菜,嘴里开始利落的报菜名:“麻辣口味的,来个麻辣鸡丝吧,得要一只小仔鸡;红烧个排骨吧,这个做起来方便;甜口的来个甜枣儿肉;酸辣口的,就做个酸菜鱼,得要酸菜和黑鱼。配菜来个炒时蔬就行,你看这天气,能弄到啥就是啥。”
马春梅从厂里退下来以后开过一家小饭店,别看是小饭店,她常年做这些菜,味道可不比大饭店的差。
钱富贵马上点头说:“行,我这就去给大姐找材料去。”
马春梅笑着问:“有干净的围裙吗?”
“有,有!”
马春梅走进了厨房,她心里明白,这时候也不顾不了了,是时候牺牲李副主任一家了。
为了达到目的,从今天起,她要放下以前做平民的准则,她得踩着一切能利用的东西,牺牲一切不重要的人,让自已站得更高些。
马春梅脸上露出明晃晃的嫌弃。
“这厨房也太……能不能先给我找个人打下手,把厨房里的锅碗瓢盆都擦洗一遍呀?”
“嘶!”
李副主任家的胖媳妇心里可不爽了,心说这女人是打算踩着自已往上爬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