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夸张,在听见林秀声音的那一刹那,林观复心跳都暂停了一瞬,浑身的汗毛耸立,面对危险时身体比脑子先一步警觉。
林观复缓缓起身转过来看向林秀,以及她旁边担心的老槐,手里居然还不忘拿起林秀的画卷。
林秀没有多说一句话,下一秒林观复感觉到手上传来熏烤的热量,低头一看,手上的画卷已经自燃起来,烧了一大半。
林观复本来还想卖乖哄哄林秀,但见她不打招呼就烧画卷,小脾气又上来了。
“阿娘你为什么要烧画卷?”
林观复质问道。
林秀听见她的质问,再看向她一副好似被烧的东西属于她的不忿,哪怕因为勾起某些不愉快的回忆而愤怒也忍不住气笑了。
“那是我的东西。”
林秀懒得和她饶舌,“谁准许你乱翻我的东西?”
林观复想要灭火,但林秀弄出来的火可不是普通的火,她灭不掉,只能眼睁睁看着被烧得过半的画卷,犟着死不松手。
她这段时间感受到被人纵容的滋味,此刻更是没有认错的觉悟,反而梗着脖子在那和林秀叫嚣,“阿娘是要烧死我吗?”
手里死死抓着快烧到手的画卷还倒打一耙。
林秀看着她这副和她叫板的模样,修炼了几十年的心境都压不住,想要教训她又下不了手,真是自已惯得自已受着。
她自然没办法眼睁睁看着林观复被烧到,一挥手画卷上的火便灭了。
林观复拍了拍灰,一脸心疼地看着被烧毁过半的画卷,还冲着林秀发脾气,“阿娘不要给我就是,做什么冲着一幅画卷发脾气。”
说完抱着画卷头也不回地冲出去。
林秀:“……”
她万万没想到女儿嘴上说得硬气,动作却怂得不行。
还以为要留下来继续和她叫板,没想到居然就这么逃之夭夭。
“小怂货。”
老槐看林秀情绪被牵动,心里开心得不行,眼里的好心情都要冒出来了。
“小姐这叫审时度势有眼色。”
林秀听了他的话冷嗤一声,“老槐,你胡说八道的功力更上一层楼了。”
这种话居然都能说得出来,果然是和林观复待的时间长了被感染。
不单单是老槐,连夜鸮当初那么自律沉稳的好孩子,这段时日都有些被带“坏”
了。
夜鸮看到逃命似的跑出来的林观复,还没来得及询问情况,就被拉着胳膊匆匆地一块跑。
“快跑快跑,我又惹阿娘生气了!”
只有跑步时不稳的喘息,没有惹祸的害怕。
夜鸮不明所以地被拉着跑,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她们非要这么笨拙费力地用两条腿跑,但还是跟着林观复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