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一生都苦。
从小长大的家不是家,是娘家。
托付终身的夫家也不是家,是婆家。
最后家里只剩下儿子了,那也是儿子的家。
“娘……”
徐婶快速眨了眨眼,利落起身接着收拾,语气又轻快道:“那就这样定了,行了,你去温书吧,我下午还得去继续撒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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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阳收拾好家里的一切,扛起锄头就准备出门。
阮湘喊住他:“等我一起去,我也要种菜。”
封阳放下锄头,把住锄头的把站在原地,“地里的地太硬,你力气小锄不动,等我松完土,你再自己种。”
“那也要等我一起去。”
“行。”
阮湘坐在梳妆台前,手里拿着画稿平整铺在绷紧的绣布上,见封阳走了进来,开口道:“我这儿很快就完了,拓画很快的。”
封阳把凳子挪了过去,一屁股坐在她旁边,“我等你,不着急。”
阮湘对着他安抚一笑,又回头继续拿出小刷子,沾上刷花粉在画稿上小心涂抹。
刷完全部图案,阮湘才把上面的画稿拿开。
底下的绣布上已经印出了完整的画作轮廓线条。
封阳在旁边看得一愣,“媳妇,这也太简单了,要是人人都比对着这粉透出的线条子绣,岂不都是绣娘了!”
阮湘将绣布小心翼翼放在一边,解释道:“这刷花粉只能出其外形,可其内里还是要自己绣的,要是就绣一个外形,还有什么好看的?”
封阳想了想,他媳妇说的对。
要是绣出来的白鹤没有羽毛和眼睛,那是挺丑的。
他媳妇绣的兰花颜色都是深浅渐变,这就是手艺。
唉,怪不得他只能杀猪,这脑子忒傻。
见媳妇收拾得差不多,封阳转身又去提了个小篮子,里面放了些橘子和一个软垫。
阮湘拿着徐婶给的种子出去,“我准备好了,我们走吧。”
两人来到门口不远处的小地,地里已经很久没种菜,地面硬实,幸好没长太多野草。
封阳把软垫铺在土坎上,又把橘子放在一旁,“媳妇,你休息会儿,我先去扯野草,得把草扯了才能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