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听到顾驰远的话,心底满是心疼。
她没让五个孩子起来,只是陪着他们跪在一起:“若说辱没门楣,我也算一个。”
顾翊洲赶紧起身拉她:“四婶母才来京都就为我们出头,为了保护我们,保护祖母和母亲,甚至把家财都要散尽了,四婶母何错之有。”
“是我听信小人之言,没有分辨对错,只一味自怨自艾,心中还对父亲颇有怨言,还怀疑母亲……我上未能孝敬祖母和母亲,下不能保护弟妹,是翊洲无能!我对父亲有怨言,怀疑母亲是为不孝!”
“跪祠堂本是我自己的想法,弟弟妹妹们是来陪我的。”
“四婶母,您别生气,要怪就怪我,不要怪弟弟妹妹们。”
听完顾翊洲的话,沈清叹了口气,起身让顾翊洲跪好。
“你们五个,都是顾家的好孩子。你们之前所做,也并非你们的本意,而且,”
沈清看着牌位:“你们不过是孩童,怎能分辨有心之人故意使坏。”
“我昨天让你们跪在祠堂说的话,你们可还记得?”
顾翊洲紧咬牙关:“弟弟妹妹们年幼,不能分辨无错,父亲过世之时,我并非三岁幼儿,不应听信恶人之言,对自己的出身起疑,对母亲心生不孝之心!”
沈清心疼的看着他:“你父亲过世时,你不过五岁孩童,自小耳边就是那些污秽之言,如何能够分辨?!”
顾翊洲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落下来。
顾玥翎哇的一下哭了:“大哥才没有!大哥为了保护我跟姐姐,从小到大都被那些坏哥哥打!二哥和三哥也为了保护我们肋骨都被人打断过。”
她起身抱住沈清的腿:“四婶母,您不要罚大哥,也不罚二哥和三哥,他们打架只是为了保护我和姐姐。”
顾玥翎年纪尚小,以为沈清让他们继续罚跪是因为生气了。
沈清摸了摸顾玥翎头,帮她擦了擦泪:“阿玥乖,四婶母没有生气,也不会怪哥哥们。”
顾玥翎抬头看着沈清:“真的吗?”
沈清捏了捏她肉肉的脸颊:“自然是真的。你的哥哥们为了保护你们,莫说是打了人,即便是失手将人打死了,那也是先撩者贱,技不如人,他们活该。”
顾翊洲看着沈清:“四婶母,我……”
沈清看着顾翊洲,眼中满是对他的肯定:“你还记不记得昨天我在祠堂中,对你们说的话?”
顾翊洲点头:“记得。”
昨天四婶母特意让人给他们做了新衣裳,还给妹妹们挑了好看的首饰,说是要带他们出门。
顾翊洲以身体不适为由拒绝了。
他说不去,家中那四个小的也跟着称病。
沈清便让人把他们五个叫进了祠堂,足足让他们跪了半个时辰。
跪够半个时辰,沈清也不叫人起,只问了一句:“顾翊洲,你是顾家儿郎吗?”
顾翊洲心中升起无尽的屈辱,咬着牙不吭声。
沈清也不着急,连续问了他好几回:“顾翊洲,你是顾家儿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