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天蔽日。
这一天,程砚蹲在局长办公室的标本柜前,指尖擦过编号"
DX-2002"
的岩芯样本盒。
这是父亲最近突然调阅的档案,记录显示——
"
在看什么?"
少年猛地合上文件夹,但程怀山已经抽走了他手中的勘探日志。
泛黄的纸页上,鹿爸潦草的签名旁有个新鲜的咖啡渍,正好盖住某个坐标数据。
"
局里的机密文件,"
程怀山摘下金丝眼镜擦拭,"
不是你该碰的。
"
程砚盯着父亲左手小指上的局长印章戒指:"
妈当年到底怎么死的?"
空气骤然凝固。
标本柜的玻璃映出程怀山瞬间绷紧的下颌,但当他转身时,脸上已经挂起局长慰问基层时的标准微笑:
"
突发性心肌梗塞,医案存档在省立医院。
"
他拍拍儿子肩膀,"
下周你代表局里去青少年地质竞赛颁奖,记得穿正装。
"
走廊传来脚步声,财务处的科员抱着抚恤金申请表站在门口:"
程局,鹿工家属的补助材料。。。"
“放我桌上。”
程怀山打断他。
程父忽然从标本柜里取出一块紫水晶,递给程砚,"
给你同桌那个小姑娘,听说她喜欢矿石。
"
上次地质博物馆活动,她父亲对矿石挺有研究。”
程砚接过水晶,指腹蹭过冰凉的切面,没接话。
——地质博物馆的贵宾接待名录里,确实没几个“赵局长”
会亲自陪女儿看矿石展。
水晶在灯光下泛着诡谲的紫色光晕,像极了枯萎前的最后一簇紫藤花。
——日常——
地质大院一院两户。
小鹿房间和程砚毗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