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作巨大的盾牌堵住井口。
黑水冲击盾牌的闷响中,年轻捕快呕出一口黑血:
"
道长。。。我看见了。。。王涣之是被你。。。"
话未说完,井外突然传来鸡鸣。
子时三刻到了。
官道在十里坡突然断了。
李玄望着前方塌方的山路,手中罗盘指针疯狂旋转。
按理说这个季节不该有山崩,可眼前堆积的泥土中还混着新鲜的血迹,几片纸钱粘在裸露的树根上,像是刚撒下不久。
"
道长,绕道的话。。。"
刘乐的声音戛然而止。
年轻捕快的纸化左臂突然展开,像张薄纸般贴在地面。
皮下《往生咒》的文字渗出黑血,在纸质皮肤上组成箭头,指向山坳里隐约可见的村落。
"
有怨气。
"
李玄收起罗盘。
刘乐自从井底吸收那些绿色火焰后,纸化部分已经蔓延至左胸,却意外获得了感知阴阳的能力。
此刻他半张脸都呈现纸质的苍白,右眼瞳孔却比常人更加漆黑,仿佛两个无底洞。
绕过塌方处,两人发现条被荒草掩盖的小径。
路边歪斜的石碑上,"
白头村"
三个字被苔藓覆盖大半。
更奇怪的是,每走七步就有一盏白灯笼挂在树梢,灯罩上无一例外写着"
囍"
字。
"
冥婚?"
刘乐弯腰拾起张破碎的红纸。
纸上的新娘画像没有五官,只有个用墨汁草草勾勒的轮廓。
年轻捕快的指尖刚触到红纸,纸化左臂上的《往生咒》突然变成血红色。
李玄正要提醒小心,前方树林里突然传来唢呐声。
调子是《百鸟朝凤》,却吹得凄厉刺耳,如同百鬼夜哭。
两人闪到树后,只见一队纸人抬着顶猩红轿子踏雾而来。
轿夫纸人惨白的脸上画着夸张的腮红,空洞的眼眶里塞着两粒干瘪的枸杞。
它们步伐整齐得诡异,每次落脚都分毫不差,扬起路上的尘土却轻得反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