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会觉得自己出口的话会将一个人彻底打入地狱。
秦厉亦是。
房间里,陶然靠着房门缓缓的蹲了下来,双臂紧紧的环住自己,如一只困兽一般发出呜咽的声响。
是哀怨,是愤懑,是不满。
但是这些,她不能同任何人说起。
这世间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只有冷暖自知,她不想被任何人可怜,她不是什么可怜虫,她是陶然,却不再是曾经拥有自信光芒的陶然,而是拥有着一年牢狱生活的陶然。
没有家,没有学历,没有过去。
这就是现在的她。
所以,就算是内心充满各种负面情绪,甚至要将她整个淹没,她依旧不能在人前露出脆弱的一面。
可是,那个人又凭什么呢?
明明她什么都没做,却被那个人一手推入深渊!
她恨!
恨所承受的种种,恨那个人的心狠,恨自己的家人那样无情的将自己抛弃!
她怨!
她憎!
现在的陶然,早就因为一年的牢狱之灾变得面目全非。
——
梁汾斌有些摸不着头脑的看着躺在自己办公室沙发上的人。
这位太子爷,已经在京城玩了一个多月,一点实事没干,倒是夜夜狂欢,关键是他还不敢发出一点怨言!
因为他爹说了,务必好好伺候好这位!
不然,卡停掉是小事儿,双腿被废那才是大事儿!
想到他爹,他就觉得两股颤颤。
“宿少,今晚还喝吗?”
自从宿裴来了他办公室,就一直躺在沙发上发愣,面无表情的,看着让人怪害怕,昨天晚上宿少溜掉这事儿他都没敢张口问。
因为他也喝高了。
论谁白的、洋的、啤的混着喝那么一通不晕啊?
“喝。”
沙发上的人眼皮掀了掀,不咸不淡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