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夜雪满脸莫名其妙:“什么怎么样?”
“就是,假如让你和他订婚,以后在一起生活,你愿意吗?”
“不!爸爸你在说什么胡话?我讨厌死他了!”
眼见着女儿情绪激烈,楼青松急忙道歉:“对不起啊,宝贝儿,是鄢县长那边有这个意向,爸爸当然会尊重你的意见。”
“哼!”楼夜雪转头就走,“不想再理你了。”
“宝贝。”楼青松喊住女儿,声音和表情一同变得严肃,“念完这个学期,就回到省里冲刺高考。”
楼夜雪瞳孔一缩:“可是……”
“没有可是,我不反对你和陈苍谈恋爱,但是你们只能在大学里谈,最后这半年时间,就当做是给你们的考验。”
楼青松放弃了和县里的谈判,和爱人回到省会。
而楼夜雪也和陈苍坦白了将要转学回去的坏消息。
“没什么。”陈苍反过来安慰她,“半年又不是很久的时间,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噗!真土。”
楼夜雪神采飞扬的掏出一本很漂亮的信笺:“罚你写下来!”
“怎么写?”
“笨啊,工工整整写在信纸上,然后送给我。”
“噢!”
陈苍很专注地默写诗句,刚刚写完交过去,楼夜雪也回给他一页信纸。
上面同样是一句小诗——
愿如风有信,长与日俱中。
陈苍刚好读过《苏轼全集》,恰恰是楼夜雪拉着他一起读的。
他忽然感觉心脏似乎要炸开,有一种无法言语的情绪充塞在每一根血管中,他最初以为那是幸福,后来又感觉不是,幸福没有那么神圣,后来他察觉这是责任,他像是对自己宣誓一样,决定永不负楼夜雪。
时间在快乐中飞了起来。
今年是千禧年,雪都所有高中要搞元旦汇演进行跨年,班主任把楼夜雪报了上去。
因为这是在雪都的最后一个学期,楼夜雪决定参加。
不学无术的鄢烈羽居然也通过了选拔,当他对着大家炫耀时,陈苍才知道,原来新上任的教育局局长宋租德专门为他开了绿灯,用来给他申请三好学生铺路。
陈苍对这种事很厌恶,楼夜雪安慰道:“我们不要理他,我是为了告别才参加的,我想弹一首曲子给你听,虽然不是只给你听,但我只为你而弹。”
“哇!那我一定要为你准备一大束花!”
事情就这样愉快的决定了。
因为要排练,所以12月中旬的这个周末,楼夜雪没有回省城,父母驱车来这边看她。
然后,噩耗毫无征兆的发生了——因为雪天路滑,一辆大货车撞上了楼青松的小轿车,楼夜雪的父母当场死亡。
楼夜雪的天,忽然塌了。
陈苍跑前跑后,不眠不休地照顾她。
由于有为父亲出殡的经验,所以他磕磕拌拌的把全部流程都支撑了下来,头七后,楼夜雪扑到满眼都是血丝的陈苍怀里,哭到晕厥。
她醒来后的第一句话是,哥哥,今后我只有你了。
陈苍用力把她拥在怀中,喃喃道:我早就只有你了。
此刻的陈苍稳重又可靠,不再是那个梳着背头耍帅的小男孩,开始真正从骨子里散发出一种魅力。
……
明明是很温馨很有爱的画面,杨欣看得露出姨母笑,可李红却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她有些难以投入。
他们两个的感情太梦幻了,而楼青松夫妻的死亡和后事,在整体的描写上却又太潦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