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轻衣脸色愈发苍白。
陆庭深瞥见,没什么笑意地勾了下唇,看着她:“无非就是看我之前太舔着她,给了她自以为是的错觉,以为我还会像以前那样,任她嘲讽无视,不是么。”
他这话,着实有些太刻薄。
陆峋眉头皱得很紧。
正想说什么。
她突然拉住他手,抬起眼,定定地看着对面的陆庭深。
“那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不是因为我会害怕你因此憎恨讨厌我,而是我知道,你一定会变得不开心,变得像很久很久以前的你一样,把自己封闭起来,不愿意再相信任何人。
我不想,再看见你变成那样。
而且……”
她顿了下。
才又说:“我爸爸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我始终都不相信,他会那么不理智的,因为酒驾,酿成这么大祸事。
我现在没有证据为他辩解,不代表,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我一定会证明,爸爸没有任何错。
我想着,到那时候,再告诉你也不迟。”
陆庭深突然抬眸,淡看着她。
她脸色很差。
眼底也是一片死灰,只是不是为他。
许轻衣:“我记得,你曾经跟陆时敬说过一句话,你说,我是你的家人。
那时候,对我来说,你其实也是。
可是现在,不是了。
你救活的许欣桐,对我做过什么,你比任何人都清楚,而你也最知道,在你的手术刀下死去的笑笑,对我有多重要,不是吗?”
“说到底,你无非还是在埋怨我。”
陆庭深看着她。
“是。”
许轻衣道。
“随你,你要怎么想,都是你自己的事,跟我也没关系。”
陆庭深揉了揉眉心,漫不经心地扫过她,转身离开。
陆峋只感觉到,她拉住他的手,掌心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