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名身穿甲胄的青年船长正在向另一位身穿甲胄的老者汇报坏消息。
“皮萨尼将军。”
青年男子紧紧攥着拳头,强压下悲愤与不甘:“弗若拉和纳斯里亚人的桅杆至今没有出现在海平面上,塔尼里亚那群海盗的桅杆也没有,他们恐怕是不会来了。”
“叛徒!”
老者身旁的另一名中年船长怒不可遏地大骂:“都是群背信弃义的混蛋!”
老者反倒是十分镇定:“我知道了,谢谢,纳雷肖船长。”
凯旋号的甲板上鸦雀无声,只能听见海浪拍打船壳的低沉声响。
水手们都听见了刚刚发生在船长和舰队司令之间的对话,他们虽然仍旧沉默地坚守在岗位上,但是不安和绝望的情绪已经不受控制在船员中间蔓延。
“将军。”
那名中年船长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开口:“弗若拉人和纳斯里亚人没有来,仅凭我们恐怕很难战胜皇帝的舰队。
您手里的战船是海蓝的根基,失去了它们,其他城邦会把我们撕碎的。”
他咬了咬牙,豁出去了地说:“我们撤吧!
趁着皇家舰队还没发现我们,说不定还来得及。
实在不行,可以用那些杂鱼做诱饵拖住皇家舰队。
保住战船,来日方长。”
“穆斯船长。”
老者扶着佩剑,慢条斯理地说:“今天集结在这里的舰队,已经是我们所能集结的最大规模的舰队。
即使把远洋舰队全部召回,我们也没有办法出动比现在更强的力量了。
没有来日方长,只有慢性死亡。
所以,无论弗若拉人、纳斯里亚人的桅杆是否会出现在海平面,我们今天都要解除皇家舰队对于圭土城的海上封锁。”
说罢,他戴上头盔,威严下令:“升起我的旗帜!”
纳雷肖一言不发,奔入船舱,不多时取出一面叠好的赤旗。
一名精赤着上身的水手背着赤旗,手脚并用,几下便爬上桅杆,将皮萨尼舰队司令的个人旗帜悬挂到了桅杆顶端。
海风展开叠放的旗帜、抚平了旗布的折痕。
在舰队所有水手都能看到的地方,一面巨幅红色三角旗随风飘扬。
“纳雷肖船长,如果我阵亡。”
老者平静地说:“就由你来接替指挥。
如果你阵亡,就由你的大副接替指挥。
哪怕所有战船都沉没、哪怕我们只剩下逃生的小艇,战斗都要继续下去。”
纳雷肖眼含热泪,重重地回答:“是!”
“通知舰队。”
老者最后向海蓝的方向望了一眼,然后毫不犹豫地下令:“起锚!”
绞盘“嘎吱嘎吱”
转动,沉重的铁锚被从海底拉起。
船帆升起、长桨入水,以纵火船为前驱、以海蓝战船为中枢,由内海之上所有敢于反抗帝国的水手们所组成的舰队,毅然驶向停泊在德伦河入海口的皇家舰队。
迎着清晨的海风,纳雷肖船长突然大吼着唱起那首在水手们中间也广为流传的“船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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