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木块是火?”
乌尔里希哑着嗓子反问。
“对。”
“那我能看明白是什么意思。”
桌上的地图还在持续更新,书记官不断摆上更多的木楔。
每一枚小小的木楔,都意味着一个街区、一座重要建筑的沦陷。
“没有时间可以浪费了。”
伯尔尼上校当机立断:“既然你是专家,那就你来划一条线。
你划在哪里,我的人就去拆哪里。”
火防队长盯着地图:“那条线已经画好了。”
“在哪?”
“在这里。”
火防队长走到地图旁边,伸出三根手指,沿着蜿蜒的玫瑰河,将旧城区拦腰斩断。
沉默。
沉默。
沉默。
在场军官一片哗然。
“这是什么意思?”
有人质问。
“就是这个意思。”
乌尔里希不卑不亢地回答:“我的同伴还在等着我,各位老爷,请允许我离开。”
伯尔尼上校盯着火防队长的背影:“南岸的城区就无药可救了?”
“与其浪费人手在南岸,不如集中人手救援还有希望的北岸。”
乌尔里希转过身,疲倦、沉重地低语:“如果你们能来的早一些,如果你们能早来两个小时……一个小时。”
“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托马斯中校出声:“我们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
“废话少说。”
伯尔尼上校不耐烦地打断副手,继续问火防队长:“沿河划线,那是要把河道两侧的建筑全部拆除?”
“对。”
有军官又是一惊:“长官,沿河的建筑可全部都是工坊、车间!”
旧城区那些胡堆乱建的破烂房屋,拆了也就拆了。
可是玫瑰河沿岸的每一间工坊、每一架水车,都属于真正拥有这座城市的人。
而书记官还在继续往桌上摆木楔。
“已经着火的工坊可以拆,但是这些地方,火线距离河道还有五、六个街区。”
另一名军官指着地图,语速飞快地问:“我们间隔两个街区、三个街区拆除,难道还来不及吗?”
“不行。”
刚刚提出建议的军官猛地回头:“谁在说话?”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