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特斯的语速越来越快:“你们不停地告诉我,你们不是野蛮人,你们也是人,也过生活。
但是这没意义,你知道吗?这没意义!”
白狮和小狮子静静听着。
温特斯情绪越来越激动:“如果我不被带到帕拉图,我们能成为朋友,我会请你到我家做客!
但是我来了帕拉图,我站在那个位置,这一切就都没有意义,你们是野蛮人也好,不是野蛮人也好,都没有意义!
你们……”
白狮伸手示意温特斯停下,他叹了口气,说:“你不必考虑这么多。
我来问你,如果你在战场遇上我,你会留手吗?”
温特斯摇了摇头。
“我也不会,但是战争已经结束了。”
“暂时而已。”
“那就得过且过吧。”
“你不杀我,有一天可能是我杀了你。”
“那就等那天到来再说。”
温特斯又一次陷入沉默。
“我不是劝你放下仇恨,我对帕拉图人仍旧怀着最强烈的仇恨。”
白狮看着温特斯的眼睛:“只是你要让自己好受一些,无论用什么办法。
你救过我的妹妹和弟弟,他们又救了你,事情就是这样。”
“赫斯塔斯他们付了血钱,小狮子与我并不相欠。”
白狮微微摇头:“你以为是买卖,我却认为是羁绊。
事情就这样发生了,谁知道命运还为我们安排了什么?
我们并不认识,但是看到你,我却想起很多年前的我。
有一个人,杀了我父亲;同样是这个人,救回了我的母亲、弟弟和妹妹。
我该如何看待他?我也不知道。
我们被河水裹挟着走,我们的痛苦、思考和挣扎对于河水而言并不重要。
每个人都是这样过来的,只有很少数人最终能有改变河水流向的机会。
如果有一天你有机会左右河水流向,希望你不要忘记你今天的所思所想。
而现在……你只需要让自己好过一些。”
温特斯咀嚼着白狮的话。
白狮如同兄长那样,轻轻拍了拍温特斯的胳膊:“去拿点肉,很好吃的。
小狮子想错了,你不会留在这里。
把腿伤养好,你就走吧。”
说罢,白狮起身朝着篝火走去。
“你呢!
你改变河水流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