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要抽八十人,都是各村的青壮。
如果出现一个家庭抽出两人的情况,那家里剩下的老弱妇孺日子就难了。
恐怕会有人逃役。”
吉拉德思索着说:“抽签,没抽中的人凑一点钱作为补偿呢?”
“或许可行。”
卡曼神父握着项链说:“不过给多少补偿得拿捏好。
有的人家穷,有的人家富,做好能有所区分。”
吉拉德和卡曼你一言、我一语地商量了起来。
但温特斯比较好奇的是吉拉德所说的“狼屯以前经历过很多次抽丁”
。
“以前抽丁是什么情况?”
温特斯问。
“咳。”
吉拉德叹了口气,说:“每次和赫德人开打,无论大仗小仗都要抽丁。
之前咱们这里没有驻镇官,都是我带人去。”
新垦地不仅赋税苛杂,徭役也比温特斯想象中要频繁。
看到温特斯眉心紧锁,吉拉德赶忙补充道:“说是民兵其实只是民夫,几乎用不着上阵杀敌。
主要是去给战兵干杂活、搬东西,押送补给物资。”
“和赫德人开打?什么意思?”
温特斯关注点不在吉拉德说的东西上:“还打过很多次吗?”
“你这不是废话吗?”
瑞德嗤笑道:“帕拉图东边是维内塔和联省,西边是赫德诸部。
不和赫德人打,难不成还要和盟国开战?”
“为什么我在联省和维内塔时没怎么听说过帕拉图与赫德人打仗的事情?”
“狗咬人会让所有人津津乐道吗?”
老修士嘲笑地说:“人咬狗才会。
高原人和赫德人打仗算什么特别的事情?尤其是你们维内塔人,维内塔人除了钱还在意什么?对于帕拉图难道不是一直都漠不关心吗?要是哪天帕拉图发掘出大金矿,我保证维内塔人第二天就全都能知道。”
温特斯无视老神棍的讽刺语气,追问道:“我的意思是……为什么要打?”
“为什么要打?”
瑞德仿佛听到了最可笑的笑话,大笑道:“你应该问什么时候停战过?”
他站了起来,用手指蘸着酒在桌面上开始勾画,几笔下来便勾勒出帕拉图高原的大致轮廓。
“赫德人并不是一个整体,诸部和帕拉图人三年一小打、五年一大打,相互征伐的历史少说也有几百年。
要是从古帝国西征算起,那就已经有上千年了。
今天的帕拉图人,其实就是帝国化的赫德人,原本也是诸部之一。
只不过帕拉图人不认罢了。”
老修士一边在桌上画图,一边自顾自说道:“最近的百年间,早些时候帕拉图人和赫德人还互有胜负。
诸部甚至曾经一路打到诸王堡城下,帕拉图公爵躲在城堡里瑟瑟发抖,任凭赫德人四处烧杀劫掠。”
老托钵修士突然停住,掐指算了算,叹道:“算起来,那已经是六十年前的事情了。”
温特斯、吉拉德和卡曼神父都听得入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