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侧过耳朵,文彬大声喊:“桥头坟!”
“瞧见坟了?”
大爷的声音也提了起来,我无语道:“大爷您演戏呢?”
上了车我都怕婷婷一怒之下把大爷压死……婷婷却像是若有所悟道:“刚才那老大爷倒是提醒了我!”
“他明明是装傻呢,提醒你啥了?”
文彬也很生气,婷婷道:“桥头啥,让我想起了桥头煞!
属于风水里桥冲的一种,我看那座大桥还很新的样子,搞不好那个坟的位置不是先生没算好,而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本来挺好的宝地,因为后来新修的大桥,聚集起来的福气都通过桥散了出去,然后又因为新桥的桥墩太宽,影响了泄洪效果,直接造成了这孤坟被大水冲撞。”
“那这人可真够倒霉的!”
我和文彬感慨道,婷婷却摇摇头:“我想,可能不该说这人,应该说这俩人……”
“村里人的态度已经证实了我路上的一个猜想,那就是这个坟和里面埋的人不简单!”
婷婷把车停在路边给我俩讲解,不然文彬一直盯着前面的路都没心思听。
“首先那个棺材板的尺寸太大了,远远超出一个人的制式,所以我当时就猜会不会本来葬了两个人,但是现代的冥婚一般都是两个棺材,因为很多时候俩人不是同时死的,怕开棺的时候冲撞到第一个死者,这也就是同穴不同椁。”
“这种生前同被死后同棺方式有点奇怪,是古代人才经常使用的,更奇怪的是为啥那个鬼会穿着裹尸袋?谁家下葬的时候还裹着死者啊?”
婷婷说完我却道:“最奇怪的是没看到另一幅骸骨吧?大水总不能也欺负人,同一个棺材里的骨头只冲走一个人的吧?”
我转头看看文彬,他道:“放心吧,我拼的那具肯定是同一个人的骨头,除非他俩身高体型都非常接近,一般夫妻哪有这么巧合,不至于是同性恋的俩男的并骨吧……”
文彬说完就后悔了,我也想起了再亲一口的事,和文彬同时摇下车窗干呕起来。
婷婷纳闷:“到底是啥毒啊,怎么还间歇性发作?”
打死我也不会告诉她!
“这样吧,咱们直接去找小张的家人,他们好不容易供出个大学生,还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我想说起话来应该没啥可顾忌的了,再说万一婉月就是跟那个裹尸鬼合葬的人呢?岂不是一举两得!”
文彬的生活习惯和家境让他很少遇到难题,所以总喜欢把事情简单化,不过看样子目前也只剩这个办法最可行了。
根据文彬的地址婷婷把车开到了村西头最后一户门前,到了近前婷婷突然喊了一声:“咦?怎么有点眼熟!”
我一看那门口停着的农用车和往下搬东西的黑脸汉子,吐了吐舌头:“世界太小了!”
婷婷说了句就是这家吧,然后果断地找了个空地,踩下了油门……
咣当!
农用车被怼出去两三米,黑脸大汉愣在原地,好一会儿抬起头看见我们才带着哭腔道:“这咋还追家里撞来了呢!”
文彬赶紧跳下车掏出烟给点上:“新手勿怪!
大哥,这是张辉家吗?我是他同事叫文彬,代表医院来尽点心意!”
“哦!
是小辉的同事啊,我听他说起过你!
我叫张嘉,是他堂哥,唉我三叔家也真是不容易,就这么根独苗。”
我帮婷婷停好车也过来打招呼,婷婷不好意思地道歉:“对不起啊张家辉大哥,哦不对,张嘉大哥,我不是故意的。”
张嘉看来还是认车的,看着路虎前面被他车斗硌掉的两块漆,点头道:“这个我信……”
骨灰还没送回来,张家已经在准备小张的后事了,文彬安慰了憔悴的二老后,掏出的钱被二老拒绝,只好陪着他们聊天纾解情绪,我则是被婷婷拉着出了门,她说要在晚饭前这段时间多熟悉一下情况。
走到西边的小山坡上婷婷手搭凉棚眺望了一会儿,吃惊道:“这村子可有点古怪啊!”
村子又不是人,有啥古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