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生下儿子,这算得上是她唯一的短处。
这个短处就被大多数的女人们在嫉妒心之下,扩大夸张无数倍。
她们也拼命抓住这点短处,挤怼嘲笑杨冬青。
杨冬青想到这里,都不知道以后如何回娘家。
不相干的人,她可以笑着与人对怼,互骂,互揭短…
可是,娘家…她害怕对上亲娘老子又失望的眼神啦!
大嫂用针扎了一下杨冬青,刺痛让她终于回神…
眼珠转了转,发疯又失望地大吼一声…“天啊…”
然后,“咚”一下子倒下,头撞上床板,脱力地昏迷了过去。
“二娘,冬青好像是昏过去了…这咋个办?”
大嫂顾着孩子,两手不得空。外面的闹嚷嚷,她也没心思关注。
她还得用手时不时拽拽娃儿腹部的脐带,以促使胎盆能够顺利完整地脱出。
“你忙你的…”老妇人伸手探探儿媳妇的鼻息,没事。
看看儿媳妇苍白的面色,她又在心里叹气…
再看着在他大嫂手里,嫩丫丫的婴儿,小小的一团…
仿佛认命般无奈地长叹一声,低沉地道:
“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大嫂点点头,又见胎盘滑出,才快快地剪脐带,包扎…
包扎好,将娃儿递给一边守着的二娘。
她则开始后续的工作,清理胎盘,并将之放入一个瓷盆。
又帮着产妇搞好清洁,卫生,床上垫上絮垫子…
又一把抱了杨冬青上床,她心里对昏迷的产妇有着很深的同情。
这个堂弟媳妇是她看着进门的,相处了十九年,彼此也算是各方面都了解。
别看杨冬青个子不高,力气不大,可却处处都爱掐尖要强。方方面面总是想胜过她人。
不过也不怪她,她是高家娶进来的媳妇子中少有的文化人。
她们两妯娌都是既受她们的眼羡,又受她们的排挤。
因为她们识字,有文化,又干的是份体面的事情。
在她们那些人眼里,认为她们俩耍得好,工分也拿得高。
她们纵然眼红也没办法,没有那份本事代替。
可这么个样样都好的人,就是在子嗣上弱了她人。
城市里的人都个个想有儿子要有儿子,更别说农村了。
她们所处的地方虽说是乡镇上,但跟山旮旯也差不多。
没有儿子,总是让人看不起,腰杆子都挺不直。
哎…堂弟媳妇已经有四十岁了,还不能歇下身体。
二三年后还得怀一个,受一回折腾,再受一回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