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永琏如何是个君子,自小出身尊贵,对进忠他们这些人,在认知上就是个奴才,而非是个人。
能叫一个奴才死心塌地的,除了权势之外,剩余的便是感情了。
“哥哥,那是我与进忠的事儿,哥哥只需要知道,璟瑟永远是哥哥的妹妹,咱们一母同胞,如今妹妹扶着哥哥走,日后,哥哥只需做妹妹的依靠便好。”
永琏还是想再多说些什么的,看璟瑟是不乐意听,最后还是住嘴了,他这个妹妹自小便与众不同,有自己的主意,也有自己的执拗,做了决定的事儿,任谁说也不会改的。
等永琏走了以后,进忠跪在璟瑟面前,声音艰涩:“主子罚奴才吧,只要主子不赶奴才走,即便是杖责奴才也是认的,即便是死,奴才也是主子的人。”
璟瑟不免觉得好笑,这人是如何能又心虚又委屈,还理直气壮的威胁自己的,伸出手点了点进忠的额头。
“你啊,小心思太多了,如何叫我哥哥信任你,进忠,本宫给你安排的可是一条通往权势的康庄大道,你该知道的在大清,若是成了你便是头一例。”
用袖口盖住自己的手,进忠跪行两步,觑着璟瑟的神色把手放在璟瑟的腿上,神色认真虔诚:“奴才不想要这些,不论主子是嫁入世家,还是嫁去蒙古,奴才都随着主子走,什么江南,权势,奴才只追随主子一人。”
扶额,璟瑟笑出声,恋爱脑啊,伸出手捏住进忠的下巴,声音里带着淡淡的戏谑:“随着本宫出嫁,未来是要替本宫带孩子?进忠,好男人志在四方,江南是个好地方,本宫十分喜欢,日后本宫想去江南定居。”
进忠听懂了,可他还是想守在璟瑟跟前,又觉得若不按这一条道儿走,日后璟瑟受委屈该怎么办?整个人纠结的很,良久这才委委屈屈的抬头,盯着璟瑟眼睛:“主子不诓骗奴才?果真是要去江南定居的?”
“自然,本宫何时诓骗过你,好了,起来吧。”
进忠欢欢喜喜起身,暮雨十分有眼色的端着药放到桌子上,沉默着又退出去,屋子里只留下璟瑟和进忠俩人。
“本宫又没有想要责罚你,你倒是好,这般自觉的就跪下了?年纪大了是不是腿不想要了,嗯?药带回去晚上好好的揉一揉。”
站到璟瑟身后,伸出手给璟瑟捏肩的进忠,嘴角带着笑,瞧瞧他的主子心疼他呢:“主子心疼奴才,奴才以后会记得的。”
顿了顿又说道:“晚些时候,奴才便去二阿哥那里领罚。”
璟瑟点了点头,自己哥哥不会罚进忠的,但是敲打一番是少不了的:“哥哥不会罚你的,这几日闲来无事儿,本宫给你做了皮毛的马甲,套在里面穿便是。”
进忠给璟瑟捏肩膀的手停了,嗫嚅半晌最后还是没问出来,这样已经很好了,他不该那么贪心的想要更多。
伸出手拍了拍进忠的手,璟瑟侧头看进忠,眼里都是笑意。进忠满足了,即便是他的主子用这样的事儿拴住他,利用他,他也认了。
最后,永琏也没有责罚进忠,也确实是敲打了进忠,随后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永琏不是不担心,知道担心无用,最后想得便是,若是过了界,或者是这奴才心思大了,打杀了便是了。
除了正月,金玉妍已经被富察琅嬅免了请安,那么大的肚子看着是真的吓人,若是请安的路上出什么意外,她这个皇后难免要被责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