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觉罗氏,就连年若兰这个当姑姑的听说这件事后都气的浑身发抖,她只觉就算将李四儿千刀万剐都不为过。
年珠点点头,道:“姑姑,谢谢……”
她刚抬手,却从袖子里滑落出一块手帕来。
她低头一看,这才想起这块手帕的来历。
这手帕是誠亲王昨夜送给她的,她当时用这帕子擦了面上血渍后就塞到了自己袖子,这帕子用的是缂丝绣的,帕子一角绣了个“袐”
字,想来是穆太妃绣的。
年若兰也低头看向这帕子,轻声道:“这帕子可是你的?我昨夜已经差人洗干净了放在你身上。”
第88章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
年珠看着这方帕子,沉吟着没有说话。
她看着年若兰,轻笑道:“姑姑,我真的没事儿,你不必替我担心。”
“这几日我就在翊坤宫好好歇一歇,过几天就没事儿了。”
她手中捏着誠郡王的帕子,递给了聂乳母,吩咐道:“乳母,您帮我把这块帕子收起来吧,救人性命乃大恩,来日我定要亲自登门好好谢谢誠郡王。”
说着,她更是道:“还有,昨日之事,谁都不能泄露出去半个字,若谁有违抗,那就直接拖出去乱棍打死!”
聂乳母连声应是:“格格,您放心,奴婢知道分寸的。”
这等事又不是什么光彩的,若传出去,只会对自家格格名声有碍。
年珠除去脸色苍白些,剩下各个方面都与平常无异,甚至还吩咐苏额木将杂货铺的账本也送进宫,她闲来没事能够看看。
年若兰见状,悬着的一颗心才微微放下来。
等她陪着年珠吃了些清粥小菜,又请了朱太医给年珠把脉,确定年珠无碍后,这才留她在屋内睡觉。
可她一出门,转过头眼泪就掉了下来,哽咽道:“秦嬷嬷,珠珠这样好的一个孩子,怎么会遇上这样的事儿?那李四儿也是女子,难道就没想过一个女子若遇上这样的事,会有多难受?”
“皇上时常说我性子绵软,可连我性子如此绵软之人,说起这件事就气的牙痒痒。”
“我,我……恨不得将李四儿千刀万剐,方能解恨。”
“娘娘,您可别为了这等事气坏了身子。”
秦嬷嬷也是看着年珠长大的,说起这事儿也是眼眶泛红,轻声劝道,“从前那李氏有多张狂,以后日子就有多难熬。”
“呵,为了那样的人气坏了身子,可是不值当。”
说着,她更是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七格格遇上这样的事儿都能死里逃生,说明她以后有大福气在呢。”
“更何况七格格是做大事的人,奴婢瞧着她像是没事儿的样子,您呀,就别多心了。”
经秦嬷嬷一番开解后,年若兰心里这才舒坦些。
她们也好,还是皇上也好,都以为年珠逢凶化吉后并无大碍。
谁知到当天夜里,年珠就发起烧来。
整个人烧的像个小炭盆子,烧的说起胡话来。
“皇上,您……您别杀我阿玛,我阿玛真的知道错了。”
“救命,救命呀,有贼人!”
……
无人知道,知晓历史的年珠心系年羹尧,心系年家,悬着的一颗心一直在前几日皇上赦免年羹尧后才放了下来。
人在大张大合后,整个人松懈下来,的确容易生病。
更不必说昨夜里再遇上那样的事,若没有生病,那才称得上奇怪。
朱太医顾不上自己年事已高,大半夜的背着药箱就匆匆赶来了,又是把脉又是施针又是开药的,一碗汤药灌下去后,年珠这才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比起急的像热锅上蚂蚁的年若兰、朱太医等人,年珠却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冗长的梦。
梦里,她梦到了自己的前世今生。
梦见了从前再福利院的玩伴儿,上学后的同桌,历史课上,大腹便便的历史老师正摇头晃脑说起历史上的雍正帝是个很小心眼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