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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佩略带颤抖地伸出手去,将玉佩从新拿回手中。
这几日她曾私心里想着,若是文盈未曾将大公子拦住,二公子没了,许是她连去到他面前送他一程的资格没有,但这个二公子自小带在身边、所有人都知道他十分在乎的玉佩,她能悄悄收下。
这样她能将这隐秘的,唯有她与二公子两人知晓的情愫,就这般顺势掩埋下去,就当做从没出现过,就叫她一个人在闲暇时候偷偷怀念。
只是如今看来,这份本就不该生出的感情,本身就是难以言说的荒谬。
阿佩闭着眼,将手中的玉佩攥的紧了又紧,最后常常呼出一口气,只是眼眶有些红,但是未曾落下一滴泪。
“是我错了,糊里糊涂信错了人,害了你与大公子。”
她这副模样叫文盈心疼,只是还担心着沾染了情爱的女子会不容易抽身。
她伸手扶住阿佩的肩头:“你当真想明白了?”
“是。”
阿佩垂眸看着手中的玉佩,“我就当这辈子从未见过他。”
文盈心中这才稍稍放心了些,拍了拍她为她顺气:“好,趁此机会叫你瞧清了他是什么人也算是件好事,总好过时候什么都丢了去,反倒是难以回头,这玉佩等回去就丢还给他,叫他滚的远远去!”
“凭什么还给他?”
阿佩咬着牙,似是恨不得将其塞在口中嚼碎了去,“他把这个摘下来,既骗了咱们,还想要回去,什么好事就叫他占去了不成?倒不如将这玉佩卖的远远去,他不是看重这玉佩多年吗?那就叫他满都城去寻罢。”
文盈顺着想去,也跟着点点头,觉得阿佩说的有道理。
她从不觉得阿佩是个多蠢笨的人,若非出了这种事,她倒是觉得阿佩应当这辈子不被情爱沾染才是。
她忍不住叹:“也不知你究竟瞧上了他些什么,倒是白白因他受了这些伤心。”
阿佩垂着眸子,这话却是不敢回答。
其实若真的那般喜欢,倒是也不至于,只是从前在陆府里能多说上几句话,她之前的出身摆在那,即便是如今做了丫鬟,也不想同小厮有太多言语,可陆从璟不一样。
但凡读过书的人,谁不会对满腹经纶之人侧目?
只是这种关注原本还没什么,但她天长日久地去看文盈同大公子在一处,又如何不会生出些心思?
但这心思被她意识到时便狠狠掐灭,同二公子守着礼数,她觉得自己只是一时春动,若是遇不上陆从璟也会遇上旁人,她说服自己。
可一个人不管因为什么原因放在心里,时间久了也总会变得有些不一样,她又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他死在大公子手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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