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夜的眼睛像是能看透人心一般。
直直望进乔婉娩的心底,让她有些无所遁形。
她捏紧了袖口,无措地往后退去,竟有些说不话来,或者说,她也不知该如何解释这件事,她不是想刻意隐瞒的。
“乔姑娘,你真的给李相夷写了诀别信吗?”台下有一直听着他们俩爱情故事长大的小姑娘,一副天塌了的样子,急切追问着。
乔婉娩定定望着台下的李莲花,看他和玄夜并肩靠坐在一起,关系亲昵。看他眼神淡淡地回望,里面没有昔日的深情爱意。
“是,我写过。”
她含着眼泪承认了这件事,心头忽而涌起了深深的怅然,好似有什么极为珍重的东西正渐渐失去一般。
“三年前,我确实已写信与李相夷诀别断情,我二人,已经没有关系。”
艰难吐出这句话后,她心里像被抽空了一般,那些念想,留不住了。
“没关系!!”小姑娘气得跳脚,当即脱粉回踩。
“没关系你还以他未婚妻自居,一副不舍得的样子四处找人,让所有人都称赞你这未婚妻是如何情深,你很得意是吗?”
“挂着李相夷未婚妻的名头还天天带着个舔狗追求者肖紫衿满世界乱逛,故意显摆你魅力大,有多了不得是吗?”
“故意给全天下看你如何给李相夷戴绿帽,好让你那奸夫踩着李相夷的名头抱得美人归,显得他很能耐是吗?”
“乔婉娩,你怎么对得起李门主对你的一片情深。你不配!你不配!!”
小姑娘的话显然带有强烈的个人情绪,纯纯宣泄式的怒骂。
李莲花始终认为,感情这种事,合则聚、不合则分,这都是双方的自由。乔姑娘认为他不是良人,选择与他分开也并没有错。
或许是李相夷的名声太大,让她有了顾虑,无法甩开这个标签。
但无论如何,如今他有了想要相伴一生的爱人,这种事,他自然也是想要能尽早澄清的,说开了也好。
李莲花还是心善,为她圆场:“乔姑娘,有些事情说清就好。”
“你若觉得李相夷不值得托付,选择分开并没有错。无论李相夷是什么人,感情上都是平等的,不必因他觉得负累,不敢道出此事。”
玄夜翻了个白眼,倒是挺好心,还给乔婉娩为何不开口说出此事找了个借口。
看着他平静的目光,乔婉娩心头酸涩不已:“不是的,当年我写那封信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
“你只是想对自己好一些,想要选择更适合自己的另一半,这没有问题。”
李莲花冷静打断她。
早在看到那封信的时候,他就当真了,好聚好散,他尊重她的想法。
“也不必再多说曾经如何,过去的,也都没有意义了。”
乔婉娩眼泪再忍不住溢眶而出:“没有意义了吗?明明当年不是这样的。”
她咬了咬下唇,有些不甘心开口:“方才我喘症发作时,有人送来一颗药投入我口中,救了我。”
“我见那药来处,似是先生方向,是先生救了我,对吧?”
她直勾勾望着李莲花,好似在问,如果你真的毫不关心我,如果真的都过去了,没有意义了,你又为何会救我。
“这倒不是。”李莲花笑笑,直接摇头。
“方才是我爱人出手相助,你要谢,也该谢谢他。”
“不是你?怎么可能。。。。。。”她不敢相信地往前走了两步,看清他的坦然神色,心里那点仅剩的期望都落空了。
玄夜拉着自家莲花花的手微微一笑:“日行一善,乔姑娘不必多谢。”
确实是玄夜给的药,但他并不是真心想救乔婉娩。不过是看她真的要犯病晕倒了,防范于未然而已。
身体不好,要晕倒?
那不能,咱们修罗王怎么可能给情敌创造示弱求爱怜的机会呢。
美人计加苦肉计,这都是他用烂的手段,谁也甭想在他面前班门弄斧,尤其还冲着他爱人来的。
扼杀,必须给你扼杀了。
你可好好醒着吧!让你晕都晕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