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团继续上路。
抵达东沟前,景色从野外荒芜渐变,犹如沙漠绿洲般的发现,朴周源彷佛看到了一个充满生机的新世界。
金江镇是军事重城,众人无法进去,所以未看到全貌。
眼前原野平阔,沟渠遍地,处处耕地,根姐狼藉,牛蹄辙迹,纵横草间。
好一副悠然富庶的农间之态。
只凭眼前所迹象,朴周源就断定已经临近东沟。
东沟是镇江到金州第一个新城。
众使团还未看到东沟城,就见到堤坝上放牧的百姓,或羊群,或耕牛。
虽然穿着简朴,乃至满身的补丁,面色也瘦弱,却自有一股安宁之气,让人殷羡。
羊豕弥山,朝烟缭青。
朴周源下意识的想到了这句诗。
都说金江镇新立,年年大战,百姓困苦不堪,他所见之局面,却是一派安宁、平和之景。
只这东沟新城,就远超过朝鲜各地。
因为有朝鲜国主的国书,以及东江镇的检验放行文勘,因此东沟放了使者入城。
正使,副使和东沟官员沟通,朴周源则去城里游历。
有木屋,石屋,乃至砖屋。
门户整齐,街术平直,两沿若引绳然,墙垣砖木筑各有,虽然不奢却新洁。
百姓虽然不富,却也偶有说笑。
金江镇才起几年,且连年大战,只这东沟就是如此,那更富于的金州又是如何?
朝鲜立国数百年,民生却比不上这金江镇一偏城也。
朴周源忽然意沮,失去了游览之意,想要回去歇息,心里却滚烫的一片。
到了落脚处,本来他是要和人通铺而睡,他哥哥照顾他,让杂役去挤,为他安排了单间。
朴周源习以为常,和大哥吃完饭,用杂役送来的毛巾铜盆洗漱完,躺在床上。
突然坐起。
“此嫉妒心也。”
不禁感叹,自己素心澹薄,以此为荣,不想才入金江镇一偏城,所见不过百一,就如此慕羡猜妒。
他睡不着了,披着外衣在屋子里东面而立,良久才转身。
朝鲜国土远比金江镇大数倍十倍,而百姓数百万。
又有数百年根基。
可是他知道朝鲜国内是个什么情形。
成群结队的百姓,衣不蔽体,空手沿村乞讨,皆无家产,各处徒留枯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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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
他压下心里的妒忌,又看到东构城百姓的细致处。
周视屋置,皆整伤端方,无一事苟且弥缝之法,无一物委顿杂乱之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