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轻得像春日多情的柳丝,柔柔地缠住他。
嬴澈不敢看她,重新闭上眸:“孤何时生你的气?”
“王兄不是觉得我将您的话当耳旁风和背叛您,不肯见我么?”
见他没有赶她,她心间稍定,声音带了些娇柔的哭腔,“这些天您都不肯见我,我心里很害怕,害怕王兄从此会讨厌我,不喜欢我,我想同王兄道歉,也攒了一肚子的话想和王兄说,可是,王兄都不肯见我……”
女郎的声音柔柔的,像一把把带着细小绒毛的小刷子扫过他的心,酥|痒又酸|涩。
那股女儿幽香更无时无刻不侵蚀着他的意志,他气息不稳:“这些事以后再说吧,你先出去。”
那股才被冰水压制下去的火又重新烧起来了,许是他的错觉,竟似比先前更旺。
他怕她再待下去,他真的会忍不住。
可往常装惯了柔顺的女郎此时异常的固执,柔。
嫩如兰花瓣的手覆上他搁在膝头的手:“王兄不原谅我,我就不出去。”
嬴澈原就忍得难受,她突然的碰触更令那处如火燎原,一缕细微电流自指尖蹿至尾椎。
他挣扎着想要拿开自己的手,却终究舍不得。
只好道:“好,孤原谅你,你先出去。”
“真的吗?”
他真的舍得她出去么?
她清润的杏眼如蒙水雾,纤如蝉翼般的眼睫轻扇几下,一滴晶莹的泪珠滴落在他虎口上,竟烫得嬴澈的手为之一颤。
令漪将他的反应看在眼里,明白他的抵抗已到强弩之末。
她将脸轻轻贴上二人相覆的手上,闭上眼,像乞求主人爱怜的小猫轻蹭着:“从没有人像王兄一样对我这样好过,收留我,照顾我,维护我,令漪感激王兄,也敬爱王兄。
令漪没有父亲,没有夫君,只有王兄。
如果王兄也不要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香气涌上来,她有些迷失在那阵如兰似麝的香气里,像是回到了新婚之初和丈夫温存的时候,柔唇无意识来回轻擦着他手背,竟似讨好的轻吻。
这样的水磨功夫最是磨人,嬴澈浑身经络里的血液都似沸腾起来,他拼命抑制着,摇头喃喃:“你先出去……”
“我不走。”
她却痴缠起来,抬起脸,面上红泪簌簌,“王兄就这么讨厌我吗?一定要赶我走?”
情与理仍在激烈交战,脑袋烦躁地似要炸开。
他皱眉再度重复了一遍:“你先出去!”
“不,我不走……啊!”
未尽的字句褪成一声尖锐,是他一把握住她的下颌将她扯至了身前,额上热汗滚落。
令漪没有防备,被这一拉,一痕丰盈狠狠撞在他腿上,下颌亦被他捏得生疼。
她吃痛地轻吟一声,可不过转瞬,杏眸又盈满情意:“王兄,您是不舒服吗,可有什么需要令漪代劳的?”
那双眼饱含担忧与关心,可嬴澈却看不清了。
眼前的景象都似被一阵香雾模糊,白云生镜,明月落阶,只剩下她立在月色溶溶的梨花下,一身大红嫁衣被月光模糊成玉一般温润的颜色,月帔飘飖,翻飞如仙。
听见他足音,她慢慢转过身来,对他露出极温婉甜美的笑意。
她唤他,“王兄”
。
“多谢王兄同意我和宋郎的婚事,成全小妹一片痴心。
承蒙王兄多年收留,令漪感激不尽。”
香气好似更浓了些,他脑海间回荡的全是这两句,冷锐凤眸紧紧盯着她的脸,喉结滚动,眸中情与欲如墨云翻涌。
不待她回应,下一瞬,他猛地擒住她后颈将人扯过来,一口咬上那莹润鲜艳的红唇。
猛烈的热息铺天盖地罩过来,全灌入丹口中,令漪被他擒着后颈,毫无章法地激烈啃噬着,红唇微张,本能地抗拒着,发出“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