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品检察官张了张嘴,最终什么都说不出来,他甚至知道,只要自己往大门口走,往外看去,就能看到那些税警团的税警们在干什么。
一定是抽出了佩刀,一定是手中还带着一条毛巾。
毛巾,是用来捂嘴的。
佩刀,是三百年不变的横刀。
读书的时候,他也是有一把横刀的……
“呜呜呜呜呜……”
嗤!
噗嗤!!!!!!
开阔地的一条壕沟下,有个伤兵被人捂住了口鼻,发出了“呜呜”悲鸣声,然而一切都是无用,任由他如何挣扎,甚至手指甲因为发力过度,在水泥边沿上折断,血肉在排水槽内壁上划出四条平行线,依然……无用。
杀死他的,是个中年税警,手起刀落,干净利索。
心口,脖颈,横刀想刺就刺,想切就切,轻松得很。
“呵……”
中年税警喘了口气,缓缓地直起了腰,双目有些模糊,或许是感觉有点累,撑着腰向后仰着头,大口大口地喘气。
这种感觉太压抑了,实在是太压抑了。
不管是杀多少个豪族,不管是杀多少个海贼,他二十年来……都是这么过来的。
杀了,也就是杀了。
谁敢逃税,按律当罚;负隅顽抗,按律当斩。
仅此而已。
可是现在,让他这个老油条、老江湖,竟是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不适感。
看着水槽中已经真的成为了一具尸体的“叛贼”、“暴徒”、“变民”还是什么其他称呼,中年税警认认真真的打量了起来。
这是一个少年,或许十五六岁,或许十七八岁,撑死就是二十岁。
如果二十岁……
呼……
呼吸是如此的沉重,税警想起了老家的妻儿,他的儿子,已经大二了,也是二十岁,或许跟这个水槽里的一样大吧。
呼……
呼吸真是变得沉重了。
“王队。”
“王队是不是累着了?”
“王队,喝点水,歇会儿。”
“医生!王队有点脱力!”
“王队,是不是中暑?清凉油!”
年轻的税警赶紧掀开面罩,帮中年税警扇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