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肉麻的称呼是故意说给电话里的男人听的。
殷适千甚至不给梁至嵘一个反应的机会,直接挂断了电话。
他装作若无其事地去扶从里面颤颤抖抖走出来的应欲语。
她的脸色。。。。。。真的苍白到毫无血色。
“你真的把肚子里的孩子给。。。。。。”殷适千是这会儿才有了一些实感,他的心扑通扑通狂跳着,连脸上的肌肉都收缩起来。
虽然不可置信。
但这好像确实就是他所认识的那个应欲语——果断、坚韧。
甚至不给自己都留有什么怯懦的后路。
只要是她做下的决定,谁都无法轻易改变。
应欲语并没有回答,她稍微靠墙缓了一会儿,感觉到肚子里的有股闷沉沉的疼。
还好,在可以忍住的范围之内。
“你母亲的医药费,和我的检查以及手术费用都一次性结清掉了。”应欲语抬头说道,脸颊平静而清冷,“就当是感谢费好了。”
“殷同学,我真的要谢谢你帮了我很多的忙。。。。。。”
说完以后,应欲语就自己离开了,坚持不要任何人送。
她跟只孤魂野鬼似的在大街上“漂泊”了很久,等到天色完全被黑暗覆盖,连月光都透不过云层时,才回到别墅。
——终归是要面对的。
不曾想,梁至嵘竟然就在门外等着。
他看到应欲语后,散了散身上的烟味,大步走过去,声音沙哑而低沉:“你是去医院才回来么?”
没什么和他对话的力气。
应欲语只是烦躁地挥了挥自己的手,然后径直往屋内走去。
她真的挺累的,想先休息一会儿。
玄关处的声控灯蓦然亮起。
空气中漂浮着很多肉眼可见的细小尘埃。
身后,梁至嵘视线死死盯着她,忽然开口道:“你和殷适千到底是什么关系?”
他没办法心安理得地说服自己——那通电话代表不了什么。
所以,只要这个小姑娘愿意跟他解释一下今天到底去做什么了,哪怕只有一句话,或者她简单地撒个娇。
他都不会这么生气。
“你什么意思?”应欲语却只是转过身,不爽地反问道。
见她如此理直气壮。
梁至嵘竟然也能够松下一口气,到底还是他撑不住,率先败下阵来:“好了,我们先不纠结这些事情了。”
“是我态度不好。。。。。。我听葛姨说,你今天去了梁家?我也在,怎么没有等我一起走?”
书房里的话,他不敢多问这个小姑娘是不是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