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灵霄大陆后,获得本源珠后,林少轩又重新选择了幻世界的任务。
只见林少轩的身影在流光中凝实,脚下是熟悉的柏油路面,耳边是汽车鸣笛与行人喧闹交织的声响——他又回到了幻世间。
上次后背被匕首刺穿的痛感仿佛还残留在神经末梢,虞婉儿那张与前世女友一模一样、却淬着冰冷杀意的脸在脑海里一闪而过,他下意识攥紧拳头,指节泛白时,眼神里的迷茫彻底被警惕与坚定取代。
“系统,这次我不会再信任何人。”他对着脑海里的机械音沉声道,声音里带着未散的冷意。
“宿主明确目标即可。任务依旧:定位灵蕴珠,接近后由系统收取。”系统的回应没有丝毫温度。
林少轩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情绪,刚要迈步融入人流,刺耳的刹车声突然划破街面——“吱呀——!”轮胎擦过地面的焦糊味瞬间散开,紧接着是人群的惊呼:“快躲开!”
他循声转头,只见一辆失控的黑色轿车像脱缰的野马冲上人行道,车头正对着个提布包的老人。那老人鬓发斑白,正低头看着手里的古籍拓本,全然没察觉死亡在逼近——是苏锦!和上次一模一样的场景。
没有丝毫犹豫,林少轩像离弦之箭般冲过去。轿车的引擎轰鸣声就在耳边炸响,他甚至能看清司机惊惶扭曲的脸。“大爷!”他嘶吼着拽住苏锦的胳膊,用尽全身力气往后带——两人重重摔在草坪上时,轿车“哐当”撞在公交站牌上,玻璃碎片溅了满地。
苏锦手里的拓本散了一地,他捂着胸口咳了两声,抬头看见压在自己身上的年轻人,浑浊的眼珠里先是惊惶,随即漫上感激:“年轻人,太、太感谢你了……要不是你,我这把老骨头今天就交代在这儿了。”
林少轩爬起来,伸手扶他时,目光扫过散落的拓本——泛黄的宣纸上是西周时期的星象符文,上次苏锦说过,这是灵探总会找了三年的线索。他蹲下身帮着捡拓本,指尖拂过符文时故意顿了顿:“大爷,您这拓本上的字真特别,是老东西吧?”
苏锦一愣,盯着他看了半晌,突然笑了:“你还懂这个?”他拍了拍林少轩的胳膊,“跟我来,有话跟你说。”
跟着苏锦往巷深处走时,林少轩心跳微快——他知道,这是踏入灵探总会的第一步。上次他是懵懂跟着来的,这次却带着明确的目的。苏锦把他领进间爬满青藤的旧茶馆,后院石桌上摆着套紫砂壶,他倒了杯茶推过来:“我叫苏锦,是个研究古物的。刚才你救了我,也算有缘。”他指了指林少轩手里没放下的拓本残页,“你能认出这符文?”
“略懂一点。”林少轩没说太多,只淡淡道,“好像和星象有关。”
苏锦眼里闪过精光,突然压低声音:“年轻人,听说过灵探总会吗?我们专门找些……不一般的东西。”
林少轩心里了然,面上却装作茫然:“没听过。找什么?”
“比如能治病、能生能的珠子。”苏锦呷了口茶,目光紧紧锁着他,“刚才你救人时身手利落,眼神也稳,是块好料子。想加入吗?不过得先过两关考验。”
“我加入。”林少轩几乎没犹豫,抬头迎上苏锦的目光,“不管什么考验,我都能过。”他需要这个身份做掩护,更需要灵探总会掌握的线索——上次就是靠苏锦,他才摸到灵蕴珠的边。
三日后清晨,苏锦带着林少轩往城郊走。车子停在片密不透风的丛林外,晨雾裹着露水打湿了裤脚,空气里飘着腐叶的腥气。“第一关:体力考验。”苏锦指着丛林深处隐约可见的山峰轮廓,“穿过这片荆棘林,爬上断魂崖,再从后山的黑风洞走出来。太阳落山前到不了洞口,就算失败。”
林少轩看着眼前的丛林——藤蔓像蛇一样缠在树干上,倒刺泛着寒光,上次他在这里被划得满身是伤,还差点掉进猎人设的陷阱。他活动了下手腕,从背包里翻出副粗布护腕缠在小臂上:“我准备好了。”
刚踏进丛林,荆棘就勾住了裤腿。林少轩弯腰扯断藤蔓时,指尖被倒刺划开道血口,血珠滴在腐叶上,瞬间被吸得无影无踪。他没管伤口,咬着牙往深处走——藤蔓越来越密,有时要侧身挤过两棵树的缝隙,荆棘擦着脸颊过去,火辣辣地疼。走了不到半里地,后背的衣服已经被勾烂了,伤口渗出血,黏在皮肤上又凉又痒。
“沙沙——”头顶突然传来响动。林少轩猛地抬头,只见条手臂粗的蛇正顺着藤蔓往下爬,吐着分叉的信子。上次他被这蛇咬过,肿了半条胳膊。他迅速往后退了两步,摸出背包里的匕首——是出发前特意准备的。蛇扑下来的瞬间,他侧身躲开,反手一刀砍在蛇七寸,蛇身抽搐着掉在地上,很快没了动静。
喘着粗气继续走,脚下突然一空——是个盖着腐叶的陷阱!林少轩反应极快,伸手抓住旁边的树干,整个人悬在半空。陷阱底部插着削尖的木刺,闪着黑黝黝的光。他用匕首割断缠着脚踝的藤蔓,借力荡回地面时,手心被树干磨掉块皮,血顺着指缝往下淌。
穿过丛林时,太阳已经升到头顶。断魂崖的石壁光秃秃的,只零星长着几丛野草,上次他在这里摔了三次,最后是抓着石缝爬上去的。林少轩仰头看了眼崖顶,深吸一口气开始攀爬——石壁湿滑,刚爬两步就往下滑了半尺,碎石掉下去,半天听不到回声。他抠着石缝往上挪,手指很快磨得血肉模糊,汗水流进眼睛里,涩得睁不开。
爬到半山腰时,突然起了风。林少轩紧紧贴在石壁上,看着风吹过崖底掀起的黄沙,心里发紧——上次就是这时候刮起狂风,他差点被吹下去。风里还夹杂着碎石,打在脸上生疼。他咬着牙继续爬,终于在太阳偏西时摸到了崖顶。
黑风洞在山的另一侧,洞口飘着白雾,刚靠近就觉得冷飕飕的。林少轩举着手电往里走,洞里黑漆漆的,只有脚步声和滴水声。走了约莫百十米,手电突然照到个黑影——是头野猪!眼睛在黑暗里闪着绿光。他握紧匕首,慢慢往后退,野猪却突然冲了过来。林少轩侧身躲开,借着石壁的掩护绕到野猪身后,一刀扎进它的脖颈。野猪嘶吼着倒下,血溅了他一身。
当林少轩从黑风洞另一头走出来时,太阳正往山后沉。
苏锦站在洞口等他,手里拿着瓶药膏:“比我预想的快半个时辰。”
他看着林少轩满身的伤,眼里闪过赞许,“先处理下伤口,明天开始智慧考验。”
林少轩接过药膏,往胳膊的伤口上涂时,疼得龇牙咧嘴,心里却松了口气——第一关过了。
智慧考验设在苏锦的书房。房间里堆着半人高的古籍,书架上摆着青铜鼎、甲骨文片,空气中飘着旧纸张的霉味。
苏锦指着桌上的木盒:“这里面有三样东西,解开它们的秘密,就算过关。”
林少轩打开木盒——里面放着块刻着符号的甲骨、一卷泛黄的竹简,还有个巴掌大的青铜罗盘。
上次他花了三天才解开,这次却记得大概的思路。
先看甲骨。上面刻着二十多个扭曲的符号,苏锦说这是殷商时期的“星祭文”,记录着祭祀的时间。
林少轩拿出放大镜仔细看,符号旁边有几个小点——上次他忽略了这些小点,后来才发现是代表星辰的位置。
他翻出《殷商星图考》对照,指尖在书页上点着:“这些符号对应二十八星宿,小点的数量是时辰……这应该是记录秋分那天的祭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