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老小子!”
一句话把宋南墓逗笑了。
出来的那一刻,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又感觉到前所未有的重量。
轻松是对过去的告别。
过去的一切,悲欢喜乐、忧伤难过,都一并随着时间,遗留在这间监狱里面了。
重量是,对未来的重量。
他,真的是一个男人了。
堂堂正正的,被岁月侵蚀过、打磨过的男人。
宋南墓闭上眼睛吸了口气。
泞城的九月的天,微凉,破土而出的空气很干净。
“南哥!”
听到那清脆熟悉的嗓音,宋南墓双眼睁开望过去,目光落拓又直接地看到了站在树下的江北泽,中间毫无阻隔。
江北泽理了发,手里拿着一件白色的外套递过去。
“来给你接风了南哥。”
宋南墓抱着胳膊,垂着黑眸,“以前让你叫南哥,死活不叫。”
“叫了十多年了,习惯了啊,以后叫你什么?”
“你说叫什么?……想当年,某人满嘴都是他二哥。”
还提陈年旧事呢。
江北泽也笑,“现在不了,想别人了,那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一直都想?”
“一直都想。”
掷地有声。
宋南墓终于笑了。
……
他的前三十年,好像很多时光都被浪费了。
但是相比其他人,他又活得那么透彻,那么洒脱,那么敞亮。
他是宋南墓。
南山的南,墓地的墓。
他这一生都在离经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