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弈策马直追。
澶州城街道宽阔,行人不算多,但神色还算安定,临城门的店铺大多开着,酒肆里传出军汉喧嚣。
总体而言,有种紧张有序的气氛,细微中可见王殷治城的手段。
奔了小半刻钟,前方一座官衙,门前戒备森严,十余牙兵顶盔贯甲、按刀而立,浑身散发着百战老兵的悍煞之气。
“二郎。”
“阿爷呢?禁军来人。”
“节帅正在书房与大郎商议要事,恐不便见客。”
王承训随手丢开马鞭,回头看向萧弈,笑赞道:“你骑术真了得。”
“不敢当。”
“阿爷在忙,你先到庑房歇歇,填了肚子。”
萧弈道:“事急,可否请少将军通禀一声?”
“好。”王承训异常干脆,引着他到了偏堂,道:“在此稍候。”
说罢,快步入内,亲自通报。
萧弈等待的时间并不长,王承训带着一人过来,但不是王殷。
这人年近三十,风采出众,唇上留着短须,添了几分沉稳之态。
“这是我兄长,承诲。”
“萧副都头自开封来,不知受何人派遣?”
王承诲目光如电,带着审视意味,声音清朗,自有一股威势。
萧弈抱拳,道:“既受国舅李业所派、亦承奉曹节帅所托。”
“何事?”
“事涉王家满门性命。”
王承诲脸色顿时凝重起来。
“阿兄。”王承训笑问道:“我可猜对了?”
王承诲不答,郑重其事向萧弈一揖手,道:“萧都头请。”
“好。”
穿过几重庭院,来到一处雅静院落。
王承诲拾阶而上,在门外恭声道:“父亲,人带到了。”
“这都什么时候了,阿兄还拘泥礼数。”
王承训则不等书房中回应,快步上前,径直推门。
萧弈随他入内,见一人端坐大案之后,年约五旬,面庞棱角分明,如刀劈斧凿,一双虎目,开阖之间精光四射,不怒自威,只是嘴唇一道大疤让人触目惊心。
“阿爷,他带了曹威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