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寅十分诧异,但那半截被他踢走的虫子在地上扭动几下,就彻底化成一滩污水。
庄鶴警惕的感知着周围,确保所有的虫子都已经被他们杀死,没有一只逃走,这才放松一些。
“应该没有了。”
他往前走了几步,看到刚刚那群虫子想要逃窜的地方,那是另外一个黝黑洞口,不知道通往哪里。
陸寅也上前来打量:“这个洞口看起来只能一个人过去。”
“嗯,小心点,我们过去看看。”
说罢庄鶴将手中的武器握紧,伸手点了两下带着的面罩,声音有些发闷:“左边点两下,会开启自动防护。”
随即他就率先进入到洞内,洞穴狭长,洞壁光滑,壁上还残留着些许虫族皮肉的痕迹,味道令人恶心。
强压着翻涌的呕吐感,陸寅连忙跟在庄鶴身边,同时也警惕的观察着四周。
大概走了两三分钟,庄鶴的脚步停住,前面传来了细微的哭泣声。
“听到了嗎?”
庄鹤压低声音问身后的陸寅,对方则点点头,用同样很小的声音说道:“有人在哭。”
“去看看,小心一点。”
他繼续往前走,越往前走那道哭声就越发明显,听着似乎是个男人的声音,一边哭一边念叨着什么。
庄鹤听不清,就繼续往前摸索着爬行,动作很輕很輕。
在他们二人的前方出现了一道光线,似乎是已经到了地方,庄鹤站在离出口有些远的地方仔细观察着,金色的精神力悄无声息的从他胸口溢出,沿着墙壁无声的往前延续,将所感知到的一切精准传达到庄鹤这里。
通过精神力的探查,庄鹤终于看清了前面的真实样貌,却只覺得心中愤怒加剧。
前面是一块平地,平地上放置着大大小小的笼子,这些笼子里外都脏污不堪,就连地上也有着令人恶心分辨不清的脏东西。
而就在其中一个笼子里,关着一个男人。
男人或许是被折磨了很久,整个人身上的骨头都清晰可见,穿着一件破旧的衣衫,头发也乱糟糟的搭在胸前,双目无神,只是在细细哭泣。
庄鹤猜想刚刚那群虫子想来这里或许是为了毁掉这个人。
他压抑着心中的怒气,将精神力往那个男人身边送了些,柔和的精神力在男人眼中和空气没什么区别,他只覺得自己似乎得到了治疗,不管是精神还是身体似乎都在缓慢修复,他发出了诧异的声音。
但他好久没有说话了,嗓子在刚被抓来时因为经常嘶喊早已傷得不成样子,他想说些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张着嘴“啊啊”的叫着。
精神力不慌不忙的为他繼续疗愈,雖然难以完全治愈他身上的傷口,但却能使他能焕发精神。
男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在自己得到疗愈之后又害怕的浑身一抖,努力把自己往笼子另外一边缩,惊恐的双眼死死看着庄鹤他们所站的位置。
庄鹤深呼吸几次,身后的陆寅敏锐的察覺到了情绪的异常,立刻伸手将庄鹤的手握住,从背后贴近他輕声喊道:“老师。”
被陆寅这么一喊,庄鹤也稍微清醒一些,他刚刚。。。好像有些过于激动了,不该这样的,他比这更残忍的事情就见过,怎么会这么愤怒?
但现在没工夫给他思考,庄鹤抬脚继续往前走,从洞口跳了出来,把那个笼子里的男人吓了一跳。
围绕在男人身边的精神力察覺到了主人,也欢呼雀跃的溜了回来,感受到精神力的离开,男人也明白过来,是这个漂亮男人的精神力在治愈自己。
他已经不記得自己被抓来多久了,但他想再为自己拼一把。
男人的神智已经有些模糊不堪,他的本能告诉自己这个漂亮的散发着强大精神力的人可以救他。
庄鹤刚往男人那边走了几步,就见到那个男人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不停的朝着他磕头。
这一举措让庄鹤愣住了,随即反应过来立刻操控精神力把他托起来,但他磕头的地方已经有了一小片鲜血,可以看出来男人是拼尽了全力。
庄鹤对他磕头的行为有些不理解,但心口却和针扎似的男人,他注意到男人似乎没办法开口说话,便直接把精神力注入到他的身体里,牵引着他。
陆寅跟在他身后表情也十分难看,这个男人显然是遭受过非人折磨,这幅不人不鬼的样子。。。。。。
庄鹤轻轻开口:“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听到他说话似乎反应了一会,随后苦笑着摇摇头,指着自己的嗓子“啊啊”两声,应该是在表示自己说不了话,但随即他就听到了一道声音。
『我说不出来话,我的嗓子坏掉了。』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男人愣住了,陆寅也愣了一下,随后低声问道:“老师?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