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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怒火暗生(第2页)

雷杰点了点头,继续往前走。巷子的尽头就是小商品市场,远远地就能听到市场里的喧闹声——摊贩的吆喝声、顾客的砍价声、孩子们的嬉闹声,混在一起,充满了烟火气。

雷杰走进市场,先在门口的一个水果摊前停了停。摊主是个中年女人,手里拿着一个苹果,正在给顾客称重:“三斤二两,十块钱,您拿好。”顾客接过苹果,付了钱,笑着走了。女人看到雷杰,热情地问:“小伙子,买点水果不?刚进的苹果,甜得很。”

雷杰摇了摇头:“不了,谢谢阿姨。”他的目光却没离开女人的脸——她的脸上带着笑容,可眼角却有淡淡的疲惫,手背上有一道浅浅的疤痕,像是被什么东西划的。

他继续往里走,市场里的摊位一个挨着一个,有的卖衣服,有的卖日用品,有的卖玩具文具,还有的卖小吃。摊位之间的通道很窄,只能容两个人并排走,人多的时候,挤得都挪不开步。

雷杰没有走主干道,而是拐进了一条偏窄的岔路口。这条岔路口的摊位比较少,大多是些小本生意,卖的都是些便宜的小商品。走了没几步,他就听到了一阵争吵声,夹杂着东西被摔碎的声音。

雷杰加快脚步,往前走了几米,就看到了让他血压瞬间升高的一幕。

一个卖儿童玩具和文具的摊子被掀翻在地,蓝色的塑料布掉在地上,沾满了灰尘和污渍。塑料玩具散得到处都是——有黄色的小鸭子、红色的小汽车、绿色的积木,还有一些卡通造型的铅笔刀,有的被踩碎了,塑料碎片溅得到处都是。作业本和铅笔散落在玩具中间,作业本被踩得皱巴巴的,上面还沾着脚印,铅笔有的断了芯,有的被踩弯了。

摊主是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蹲在地上,想要把散落的玩具和文具捡起来,可手却在不停地抖。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蓝色工装,袖口磨破了,露出里面灰色的秋衣,裤子的膝盖处有两个补丁,是用不同颜色的布缝的。他的头发很乱,沾着几根灰尘,脸上蜡黄蜡黄的,没有一点血色,下巴上冒出了点胡茬,看起来很久没刮了。

两个流里流气的青年正站在他面前,双手叉腰,脸上带着嚣张的表情。左边的青年下巴上有颗黑痣,黑痣旁边还长着一根黑色的汗毛,他穿着一件紧身的黑色T恤,领口很低,露出脖子上的一条劣质金链子,金链子上有几道划痕,一看就是镀金的。他的胳膊上纹着一个歪歪扭扭的狼头纹身,狼头的眼睛是红色的,看起来很刺眼。右边的青年个子稍微矮一点,穿着一件黑色的运动服,衣服的拉链没拉,露出里面的白色T恤,T恤上印着一个模糊的图案。他的头发染成了黄色,留着长长的刘海,遮住了半只眼睛,脚上穿着一双破洞的运动鞋,鞋边沾着泥土。

“妈的!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这地盘是谁罩着的心里没数?”黑痣青年上前一步,一脚踩在一个塑料小汽车上,“咔嚓”一声,小汽车的轮子被踩掉了,滚到了雷杰的脚边。他的声音很大,带着一股烟味,唾沫星子溅到了摊主的脸上,“敢从别处进货?活腻了吧!”

摊主吓得往后缩了缩,双手合十,带着哭腔哀求:“两位大哥,行行好……我真不是故意的……你们指定的货太贵了,一个玩具车要十块钱,我在别的地方拿,只要五块钱,而且你们的货质量还差,上次有个顾客买了个玩具车,回家没玩两天就坏了,回来找我退,我又不能不退……”

“你还敢说质量差?”黄毛青年上前一步,一把揪住摊主的衣领,把他从地上拽了起来,“霸哥的货也是你能说三道四的?懂不懂规矩?不交管理费,不进‘霸哥’指定的货,你就别想在这混!”说完,他松开手,猛地一脚踢在摊主的腿上,摊主“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膝盖磕在青石板上,发出“咚”的一声响。

摊主疼得皱紧了眉头,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却还是不敢反抗,只是继续哀求:“两位大哥,我这小本生意,实在交不起那么多管理费啊……我老婆生病了,在床上躺着,每个月都要吃药,孩子还在上小学,要交学费……我要是交了管理费,进了你们的货,我这个月就没钱给我老婆买药了……”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是哽咽着说出来的,手紧紧攥着地上的一个作业本,指节都泛白了。

“交不起?那就滚蛋!”黑痣青年猛地一巴掌扇在摊主的脸上,“啪”的一声脆响,在喧闹的市场里格外清晰。摊主的脸上瞬间出现了一个红色的巴掌印,嘴角也渗出了一点血丝。他捂着脸,不敢哭出声,只是肩膀在不停地颤抖。

周围远远地围着一些看客,大多是附近的摊主,还有几个路过的顾客。他们都站在几米开外,没有人敢上前劝阻,甚至不敢大声议论。

雷杰看到了卖水果的那个中年女人,她手里还拿着一个没卖完的苹果,手指紧紧攥着苹果,指节都发白了,脸上带着担忧的表情,却只是往这边看了一眼,就赶紧低下头,假装整理摊位上的水果。

还有修鞋铺的老师傅,他也在人群里,手里还拿着一根没钉完的鞋掌,眉头皱得紧紧的,嘴里小声念叨着“造孽啊”,却还是往后退了退,不敢靠近。

一个穿着校服的小姑娘,手里拿着一个刚买的冰淇淋,看到这一幕,吓得赶紧躲到妈妈身后,妈妈捂住她的眼睛,拉着她就走,嘴里还说:“别看,咱们回家。”

雷杰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不停撞击。他的双拳在身侧骤然握紧,指节因为用力而发出轻微的“咔咔”脆响,指甲深深嵌进掌心,传来一阵刺痛,可他却感觉不到。一股热血猛地冲上头顶,几乎要冲破理智的堤坝——欺行霸市,强买强卖,还动手打人!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收保护费了,这是在用暴力手段垄断市场,吸食这些底层小贩的血汗!

他的肌肉瞬间绷紧,左脚下意识地向前迈出了半步——这是标准的进攻发起姿态,以前在部队执行任务时,他只要迈出这半步,接下来就是一个利落的擒拿动作,能瞬间将敌人制服。他甚至能想象到自己出手的画面:一把抓住黑痣青年的手腕,用力一拧,将他的胳膊反扣在背后,再一脚将黄毛青年踹倒在地,让他们再也不敢嚣张。

可就在这时,腰侧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感,像一盆冰水,猛地浇熄了他瞬间爆发的冲动。那痛感比平时更强烈,像是有根针直接扎进了腰椎里,让他忍不住皱紧了眉头,身体也微微晃了一下。

他不是来度假的,他是来等待安置、即将拥有新工作的。表姨的叮嘱突然在他耳边响起,清晰得像是昨天刚说过的一样——那天表姨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手里织着毛衣,毛线针在她手里飞快地动着,她抬起头,眼神里满是担忧:“小杰啊,你可千万别逞英雄。凌源这地方,不比你在部队,那些人都是些亡命之徒,赵天霸的人之前把一个反抗的小贩打断了腿,扔在医院里,没人管,最后还是那小贩自己凑钱看的病。你现在还没拿到安置通知,要是惹了那些人,以后没好日子过,说不定连工作都没了。”

表姨的话像警钟一样,在他脑子里不停回响。更重要的是,他此刻没有身份,没有权限。他不再是那个手握指挥权、可以依法执行任务的特种部队队长了,他现在只是一个等待安置的退伍军人。如果他贸然动手,性质就变成了斗殴,不仅解决不了问题,反而会把自己搭进去,说不定还会被赵天霸的人报复,甚至影响到那份至关重要的安置工作。

这种强烈的无力感和自我压抑,像一块巨石压在他的胸口,几乎让他窒息。他只能死死咬着后槽牙,将滔天的怒火强行压回心底,目光如同冰冷的刀子,一寸一寸地扫过那两个混混的体貌特征——黑痣青年下巴上的黑痣和那根汗毛,脖子上的劣质金链子,胳膊上的狼头纹身,还有他穿的黑色紧身T恤;黄毛青年染成黄色的头发,破洞的运动鞋,没拉拉链的黑色运动服,以及他说话时露出的那颗有点歪的门牙。他把这些细节都记在脑子里,一个都不敢忘。

他默默转过身,强迫自己离开。脚步像灌了铅一样重,每走一步,都感觉背后传来的摊主压抑的哭声和混混嚣张的叫骂声,像鞭子一样抽打在他的背上。他不敢回头,他怕自己一回头,就忍不住冲上去,把那两个混混揍一顿。

走出岔路口,市场里的喧闹声又重新包围了他,可他却觉得那些声音很遥远,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他走到一个没人的角落,靠在墙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来。腰侧的痛感还在,掌心被指甲掐出的痕迹也在隐隐作痛,可他心里的怒火却像被浇了油一样,烧得更旺了。

他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早上六点半。他原本计划在市场里转一个小时,然后去城南的公园看看,可现在,他改变了主意。他要去更多的地方,看看赵天霸的阴影,究竟在这座城市里投下了多大的面积。

第4章怒火暗生

接下来的三天,雷杰如同一个沉默的幽灵,游荡在凌源县城的各个角落。他不再像第一天那样漫无目的地逛,而是开始有意识地进行“战术侦察”——他会提前规划好路线,避开人流密集的主干道,专门走那些偏僻的小巷、市场的角落、货运站的周边,还有夜市的后排摊位,那些容易被忽略,却最能看到真实情况的地方。

第二天早上,雷杰去了城南的货运站。货运站的大门是一扇生锈的铁门,上面喷着“凌源货运”四个红色的大字,“运”字的最后一笔已经掉了漆,露出里面的铁色。铁门旁边有一个小房子,是货运站的值班室,窗户上蒙着一层厚厚的灰尘,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雷杰没有直接进去,而是在附近的一个早餐摊前坐下,点了一碗豆浆和两根油条,假装是在等车的客人。他一边慢慢喝着豆浆,一边用眼角的余光观察着货运站的情况。

没过多久,一辆蓝色的大货车缓缓驶了过来,停在铁门前。司机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穿着一件灰色的夹克,从驾驶室里下来,手里拿着一个单据,走到值班室门口,敲了敲门。

值班室的门开了,出来一个穿着黑色外套的男人,个子很高,身材很壮,剃着光头,夏天还穿着长袖,袖口紧紧地裹着胳膊,不知道是不是在遮掩什么。光头男人接过司机手里的单据,看都没看,就扔在了地上,然后伸出手,对着司机说:“份子钱,两百。”

司机的脸上露出了为难的表情:“兄弟,上次不是说一百吗?怎么这次涨了?”

“涨了就是涨了,哪那么多废话?”光头男人皱了皱眉头,语气变得凶狠起来,“你要是不想交,就别从这过,后面还有好几辆车等着呢。”

司机咬了咬牙,从钱包里抽出两张皱巴巴的百元钞票,递给光头男人。光头男人接过钱,数都没数,就塞进了口袋里,然后挥了挥手:“进去吧。”

司机弯腰捡起地上的单据,拍了拍上面的灰尘,叹了口气,转身回到驾驶室,开车进了货运站。

雷杰看着这一幕,手里的油条都凉了。他又等了一会儿,陆续有几辆车驶过来,每辆车的司机都要给光头男人交“份子钱”,有的交两百,有的交三百,根据车的大小不同,钱数也不一样。没有一个司机敢反抗,有的甚至还得陪着笑脸,怕得罪了光头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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