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肯定是得见。
但要是直面这场景,好像又过于残忍了一些。
两人面面相觑。
副支队牙疼,他龇牙咧嘴:“见吧……不过先联系一下110吧……算了我来操心。”
然后拍拍陈立冬的肩膀:“你也辛苦了。”
陈立冬默默跟周斯礼反馈消息,然后将地址发到他微信上。
没多久,便得到周斯礼“到了”的回复。
陈立冬也开始觉得头疼了。
“小圆球,你等会时时监控一下袁阿姨,她身体不好,我怕她伤心过度。”
【没问题。】
这动静闹的,他都听到有咔咔拍照的声音,一转头就看见写着XX新闻的记者举着个摄像头对准围挡处。
还现场开始采访当地的居民。
陈立冬:“……”
远处一片喧哗声。
陈立冬转头,和搀扶着袁阿姨的周斯礼对上眼。他微微瘪瘪嘴,深呼一口气。
袁小草目光落在红色围挡处那被放置在碎石砖块堆旁的白骨。那白骨那么瘦小,附着在上的水泥都显得笨重。
她一步步走过去,眼泪如流水般低落,嘴巴大张呜咽着却发不出丁点的声音。
她走到围栏的地方,泪眼朦胧地看向身边的人:“那……那是安平吗?”
陈立冬哽咽着嗯了一声,说:“对不起。”
最开始隐隐有猜测,却还是没敢告诉她。
袁小草转头看向那具白骨,耳边又陡然传来那铁质品碰撞的声音,她含着泪四处张望,瞧见围栏不远处,一个带着手铐被警察牵制住的男人。
她见过的,在安平给她看过的美发学院毕业合照里。
安平说这是他的好朋友。
袁小草步履蹒跚地走过去,喃喃问:“是你杀了安平?”
钱军别过眼去。
一旁牵制住他的警察面露不忍,却只能说出轻飘飘的“您节哀”几个字。
袁小草觉得世界都在打转。
她咬着唇,咬出了血,尝到了那股子铁锈味,她才陡然清醒。
不行,不行。她得坚持住,她要带安平回家。
她仇恨地看了眼被束缚的钱军。
然后又弯腰绕过围栏,跪坐在白骨前,颤抖的手抚摸着对方。
该多疼啊,该多害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