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崖栈道上的风裹着铁锈味,林侍卫青灰的唇色在血色残阳里显得愈发骇人。
喻浅指尖抚过他臂上蛛网状的紫纹,蛊虫蛰伏的脉动正顺着血脉往心口攀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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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内若拿不到千蛛蛊解药,林侍卫就会化作养蛊的温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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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谋士用银针刺破紫纹末端,腥臭的黑血溅在石壁上竟腐蚀出细孔,"
南疆巫医半月前暴毙,如今只剩药老识得此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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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凛解下染血的护腕缠住林侍卫手腕,抬眸时喉结动了动:"
药王谷在三十里外的瘴林,但药老。。。当年被先帝折过颜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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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未尽的话被山风卷碎,喻浅却读懂了他眼底的忧虑——那位古怪神医最喜用难题磋磨求医的王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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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朕的赤螭佩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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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浅将青铜虎符嵌入栈道机关,云海下传来齿轮咬合的轰鸣,"
穆将军带五百精兵随行,其余人护送韩将军的密匣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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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接过影卫统领递来的玄色斗篷,转身时瞥见宫凛正用绸带将昏迷的林侍卫缚在背上,陌刀横绑的结扣正是昔年教他系的红绳双环。
药王谷的毒瘴比战报记载得更诡谲。
墨绿雾气缠着穆将军的火把翻涌,竟凝成婴孩啼哭的形状。
萧谋士突然按住喻浅的肩:"
瘴气在模仿我们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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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前方举盾的士兵突然惨叫——他盔甲缝隙里钻出碧色藤蔓,转瞬就将人拖进雾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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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活尸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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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老沙哑的嗤笑刺破浓雾,佝偻身影从瘴气中浮现时,手里还捏着半截挣扎的藤蔓,"
女娃娃带着半死不活的小情郎,倒是比那些磕头求饶的软骨头有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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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浅按住欲拔剑的宫凛,将赤螭佩悬在药庐檐角的青铜铃下:"
听说先生近年苦寻前朝炼药鼎的残片?"
她故意让玉佩撞出清音,铃铛内壁暗刻的星图竟与玉佩龙纹严丝合扣。
药老混浊的眼珠倏地收缩,枯枝般的手抓向玉佩时,喻浅却翻腕收进袖中:"
解药换炼药鼎舆图,外加三斛南海鲛人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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