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的,云笙便知道,这鸳鸯镯所谓的通知同感,究竟是什么意思。
云笙其实很清楚自己在做梦。
这种感觉很奇怪,心里拼命控制自己去做什么,可是手和脚却像是附了千斤坠不听使唤。
梦里的她,也躺在床榻上。
附着在身上的被褥轻飘飘的,像是一团棉花般柔软。
被褥里的她却不着一丝衣物,柔顺的被褥摩挲过肌肤,冷风顺着衾被的缝隙钻进来。
云笙打了个激灵。
然后,她听见了清脆的碰撞声。
云笙这才发现,她手腕上的鸳鸯镯不知何时变成镣铐,用锁链连接着支撑床榻的柱子。
不仅如此,她的脚腕上也有一对像是脚镣一般的金色镯子,还镶嵌着铃铛。
好在就是,镯子并不怎么紧,也不勒手勒脚,云笙很快便解掉了右脚的镯子。
镯子解掉后,云笙才发现,在她右脚的脚踝处,竟然有一道深红的牙印。
云笙倒吸了一口凉气,她面色一阵青一阵白,似是想到了什么,猛地掀开被褥——
她的腰部有好几道鲜红的指印,视线往上,白皙的肌肤上遍布红痕和细密的齿痕,左心口旁的小痣边缘也有一圈泛红的印子。
云笙的耳根红得都快要滴血。
上次身上有这般多痕迹,还是跟着沈竹漪练剑的时候。
她的皮肤白,也很容易泛红,别说随便一个磕碰,或者只要稍稍用点力,就会留下印痕。
他一手紧箍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攥着她的手腕持剑。
一番下来,她的腰上和手腕就全是斑驳的指印。
这般想着,云笙继续解锁链。
这究竟是什么梦?
若是没法醒过来,最不济,也要逃走……
就在这时,外头传来了脚步声。
长靴踩在空旷的室内,一声一声,不紧不慢,像是沉重的鼓点。
云笙的心也跟着狂跳起来,随着门被从外推开,她猛地抬头看去。
门后出现了一张清隽美丽的面庞,少年乌发雪肤,皮囊极具迷惑性,可是,此时此刻,他的衣物半褪在腰间,仍可见腰腹部凌厉分明的线条,深陷进去的沟壑随着走动而起伏。
少年的肤色苍白得近乎病态,背脊处有几道新鲜的冒血的抓痕,显得他年轻有力的身躯更有压迫感。
云笙的眉心重重一跳。
她想开口,开口问沈竹漪在搞什么名堂。
可是梦中的她却说不出半个字。
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步步逼近,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
苍白又修长的手指解开躞蹀的扣带,蹀躞掉落在地。
他居高临下看着她。
他的目光和平时完全不一样,丝毫不掩侵略性。
压抑、深黑。还有那近乎癫狂般的占有欲。
云笙被吓得往里瑟缩了一下。
他的目光落在地上的松开的锁链,轻轻一哂,声音冷得犹如刮骨:“即使是在梦中,也想着要逃走么?”
云笙说不出话,只能无助地摇头。
她终于明白,这是沈竹漪的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