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是,昨天白板被陷害,一看就知道这是冲着我来的,他们想玩我贬损我,你说你还往前凑什么?”
周若安边说边勾了勾手指,蔺逸知道他是要烟,压着他的尾音说:“换了衣服,没带。”
从口袋里掏出块糖,蔺逸扔给了周若安,“白板总是要救的,再说他们压着白板无非是要见我,我们将人家的底摸透了,人家也在摸我们的底。”
周若安拆糖纸的手一顿,慢慢看向蔺逸:“白板知道我的事儿吗?”
“不知道,他只是觉得你走了狗屎运,认祖归宗了。”
周若安将糖块含进嘴里,看了看手里的糖纸:“这是去年我给你的那块糖?”
“嗯。”
“记得当时我骗到个茬子,自己搞不定,只能求到你。”
“对,最后你的谢礼就是这块糖,现在还被你自己吃了。”
周若安嘬着糖笑,笑着笑着眼底的光就散了:“昨天对不住了。”
蔺逸拂去栏杆上的雪,手肘搭上去,用平淡的声音回道:
“没什么对不住的,那种情况下,你就不应该认我和白板,不认,他们只会耍我们一次,要是你开口替我们求情,以后你但凡让他们不痛快,遭殃的都是我和白板。”
“嗯。”周若安点点头,“知道蔺哥是聪明人,能理解。”
“最近过得怎么样?”蔺逸问。
周若安闻言用手指了指二楼和三楼的两个最大号的露台:“大少爷二少爷平时都住在城里,只有周末才过来老宅这边逛逛,张瑾他爸……”
语流微微一顿,马上又续上了,“自打我进了这个家门只见过周景韬一次,他现在在国外出差,据说年前才能回来,他老婆每年冬天都带着三小姐在海边度假,所以这宅子现在只剩下我和几个佣人。”
周若安一扯嘴角:“哥们儿也算牛逼了,这么大的房子只有我一个主子。”
糖块在舌尖转了一圈,他又补充:“其实也算不上主子,周彬、周哲拿我取乐,下人们翻我白眼儿。”
消瘦修长的手指搓着硬币,周若安话音里有着懒洋洋的笑意,“现在的情况就是,两位少爷喜欢看我的丑态,我就装傻给他们看,喜欢看我摇尾巴,我就叼着盆把尾巴摇得飞快。”
“那以后呢?”蔺逸问,“你要一直这样下去?”
周若安寻声看向面前的男人,嗓音像酝酿着汹涌的暗潮:“二少爷口蜜腹剑,野心勃勃,大少爷心眼儿上缺的那块肉都长在下边了,见天儿只想往女人裙子底下钻,没有我,他们两个都必然会有一场恶斗,我以后只需伺机而动,趁虚而入就可以。”
蔺逸浅笑:“有了你,他们只会斗得更狠。”
周若安耸了耸肩,用舌头勾着糖块推到另一侧的腮角。
该关心的似乎都关心完了,两个人之间空了下来,流风匆匆而过,带走了口鼻间呼出的白雾。
直到周若安再次抿了衣襟,蔺逸才问:“看到我给你发的信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