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忙屁颠颠过去,跟大爷寒暄了几句吃饭没辛苦啦之类的话,知道大爷昨天值夜班,又关切地问了几句,状似吐槽般:“哎,我住的那栋不知道是谁半夜回来发酒疯,吵醒了后半夜一直没睡着。”
大爷一听,找到了共同话题,也跟着愁眉苦脸:“嘿,就是钱军王强那伙人,昨天喝的醉醺醺的回来,都凌晨三点了没带小区门禁卡,一直在门口骂天骂地,还吐了一地脏兮兮的味道又重,没人打扫,还是我去弄了点灰扫的。”
说起这伙人,保安大爷就心有戚戚然。
最怕这些二流子了。
陈立冬一听,叹气:“他们是不是有个住在3栋2单元啊?昨天半夜在一楼不停踢墙咳嗽,把我吓得呢。”
大爷了然:“那应该就是钱军了,长得人模狗样的,尽不干人事!”
小时候还看着可爱乖巧,长大怎么成这个鬼样子了!
“您认识他啊?他在这儿是不是住了很久?”陈立冬恭维大爷,说正是有了大爷他们晚上睡觉都安心了一些,不然很怕一些小偷小摸抢劫的悍匪进来。
把大爷夸得心花怒放,自然知无不言:“嘿这地也才刚建起来没两年,我们这之前不是农贸市场和老小区么,拆了,补了钱和新房,大家基本也都是在附近租房临时过渡一下。当时租房的时候,我跟他还是在同一栋楼呢,后面房子建好后大家就都搬进来了,也才一年多吧。”
住了一年多……也就是钱军是在袁安平出事之后,重新找的房子。
陈立冬有些丧气。
也对,除非是什么心理变态的杀手,不然也很难继续住在合租的地方,日日夜夜面对熟悉的环境。
但是……
“您之前和他住同一栋楼呀?那您对他应该还挺了解的,他是帝都本地人吗?平时有没有关系好一点的朋友?”
大爷看了面前的青年一眼,再听他话里话外的打探,就问了:“你是追着钱军来的吧?”
大爷活了那么多年,立马就反应过来,心里头也琢磨呢。
这小伙儿自己之前没见过,应该是刚搬进来的,话里话外还打探钱军的这些事,不会是寻仇来了吧?
但再瞄一眼——眼神清明,正直俊秀,是个好面相。
比钱军那混账玩意儿要好多了。
陈立冬干咳一声,重重叹了口气,三分假七分真地说:“也不瞒您,我是有个亲戚和钱军在同一个美发学校一起读过书学过技术,2年前钱军说在帝都给他介绍工作,他就过来了,结果这两年人一直没回去,过年都没回去。这次我来帝都上学,过来看看我亲戚,结果才发现钱军一直以我亲戚的名义跟家里报平安要钱……那我这亲戚到底去哪了呢?”
大爷哽了一下:“没报警吗?”
“报了,但是钱军一口咬死我亲戚去藏区了。这查也没查到我亲戚去藏区的火车机票啥的,这……”
陈立冬掏出手机翻开相册,展示袁安平的几张照片:“您之前有没有见过这个人啊?”
大爷一瞄,眼神闪烁,摇头:“年龄大了可能有点认不清啊,这些年见的人太多了。”
“哎呀腰痛!这年龄大了果然记忆力不行,身体也差了。”
大爷捶捶自己的腰背,开始在小小的保安亭里来回走动。
【他在说谎,他眨眼频率好高。】
【他肯定知道些什么。】
“我知道。”
陈立冬看了眼大爷——如果钱军是本地人,或者在这里住了很久,说不定大爷还是看着他长大的。
“你能查到1806目前的房主是谁吗?钱军的户籍所在地在哪里?”
小圆球很快搞定:【1806房产证上登记人是钱军。我查了他的租赁记录,发现他之前曾租住在花园街道宏源小区1栋1单元502,租期3年。目前那套房正好在出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