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好”,蒋氏心下一讪:“赵姨娘病了,让我捶了一顿,老爷不心疼吧”。
蒋大苦笑:“大热天的你捶她干什么?”
蒋氏咬了咬牙:“不捶我怕她给老爷戴绿帽子,大白天的开窗户不穿衣服勾搭谁呢,也就仗着院子里没男的。否则我也不会下死手揍她,老爷才一晚上没陪她她就闹幺蛾子,这要是让人给盯上迟早迟晚的事,别让她在院子里开了暗门子,咱们不挣这脏钱”。
蒋大脸色一沉:“真的?”
“婶子都看见了,她怕我把人打死死抱着我不撒手”,蒋氏眼圈儿一红:“太丢人了”。
蒋大火往上撞,冷声说道:“夫人锁了东厢房的门,有水她渴不死,饿她三日,谁也不许给她开门”。
院子里的话一字不差的听在耳里,赵姨娘泪流满面,老爷不问青红皂白就罚自己,这么多年自己算什么,不过就是人家的玩物罢了,哪来的真情,自己若真死岂不是便宜了他们。
一时间心头恨起!
花氏坐在自己的房间咂摸咂摸嘴,蒋氏拿自己挡灾,偏偏自己还没法说,赵姨娘这顿打挨的忒冤了。
半夏低头飞快的编着络子,一切都听见了又好像什么也没听见。
谁家锅底没有灰,连祖父一把年纪也去了庵堂寻欢作乐,哎,没辙。
中饭花氏无心做,半夏也无心吃,两个人难得都沉默着干活,速度奇快。
傍晚的时候,招娣去了趟东厢房,给赵姨娘端了一碗荷包蛋,偷着给了两张油饼,蒋氏骂了女儿两句,随后又锁了东厢房的门。
蒋大心里不痛快,喝了两杯酒出了院子。
吃过晚饭,花氏点了两盏油灯,太早睡不着,又不是点不起油灯,点吧,折腾一天才编了三条,总也得多编两条。
半夏起身回房休息,编的乏味,今日比昨日还多编了五条,差不多就行了。
迷迷糊糊的刚要睡着,只听扑通一声,倏然睁开眼睛,又仔细听了听,什么动静也没了,许是自己累的幻听,翻了个身沉沉的睡去。
蒋大从后窗跳进赵姨娘的屋子里,赵姨娘吓的刚要叫,一只粗糙的大手捂过来,手一捂过来心头一酸,老爷到底还是疼自己几分。
蒋大叹了口气,低声耳语:“姨娘日后躲些她,莫讥讽她,到底她是夫人,又生了招娣,今日给你买了支碧玉簪,收起来吧,为夫给你买了两盒疤痕膏,一会儿自己擦一下,免得太疼楚,好好养三日,吃的为夫放桌子上了,都是你爱吃的”。
“谢谢老爷护着”,赵姨娘小声抽泣:“我穿衣了,夫人给扒的,她气你早上缠磨我才扒了衣往死打我,又污蔑我招蜂引蝶,跟着老爷这么多年,我几时做过对不起老爷的事,夫人拿花婶挡灾,扯碎的衣服还在呢,以后老爷莫当夫人面过来,我怕她又打”。
蒋大一阵怜惜:“怪我不好,以后我也注意些,早些歇着吧,这后窗外我放了铁刺,且安全。明早莫早起,正好可以好好休息,养好了伤咱们也买个饭婆子免得你受搓磨”。
赵姨娘忙点头应下:“我听老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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