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先发个定位给我吗?我确认一下……”
她声音已经有些哑了。
“确认个屁,先给钱,我再说。”
对面不耐烦地打断她,“你那微博写得清清楚楚,线索酬谢一千啊,别赖账啊?”
“你真的看到它了吗?你能……”
“你要是不给,我现在就把你号发贴吧,让人看看你怎么骗人找狗还不给钱。”
电话“啪”
地一声被挂断,孟新竹怔在原地,脸上的血色慢慢褪干净。
她回到私信界面,看到有人发来模糊不清的狗照片,全然不是她家大魔王的样子,一只长毛的金毛也好意思说是比格犬,还有一只明显是P图的、耳朵形状都对不上。
但每一条私信的结尾,几乎都附着一句:“我能拿赏金吗?”
“给钱。”
她捧着手机坐在沙发边上,屏幕的光映在她脸上,五官僵得像被风吹干的陶土。
屋里一片沉寂,只有手机还在响,像潮水,一波一波,把她压得喘不过气。
手机还在震动,一次次亮起,又熄灭,像没完没了的潮水,一波一波,将她整个人都卷进冰冷的深海里。
孟新竹瘫倒在沙发里,没有开灯,整个人隐没在黑暗里。
她伸手把手机调成静音,屏幕的光在她掌心闪了一下,随后归于黑暗。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外头忽然响起敲门声,轻轻的,带着犹豫和真切的担忧。
“新竹姐,在家吗?”
是齐帆的声音,在门外轻声唤她。
孟新竹没有回应,自已好像已经和沙发化为一体,只是一块沉重的石头。
敲门声停了,静默片刻后,手机又一次亮起,是齐帆的来电。
电话响了整整几十秒,最终无人接听,自动挂断。
紧接着,一条微信弹了进来:【不在家吗?你在哪,我去找你。
】
一个小时后,天色彻底暗了,屋里仍旧漆黑一片,唯有窗外的路灯透过窗帘缝隙,洒下一道模糊的光斑,在地板上晃动,像一只疲惫的眼。
手机静静地躺在茶几上,突然又亮了一下,一条新的微信消息:【你现在在哪?安全吗?】
屏幕亮着,久久没有熄灭,像在等待她伸手回应。
许久之后,孟新竹才艰难地抬起手,手指僵硬地点开聊天框:【谢谢,我没事,在朋友家,别担心。
】
发送键一按,室内又归于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