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宴之一派坦然,手还搭在温颂的腰际,却面不改色心不跳,仿佛全世界就剩他一个正人君子。
“数据加密要求。”周宴之翻了个身,长臂一伸就圈住了温颂的腰,“还要建立数据安全管理小组,以及相应管理制度。”
温颂惊诧:“先生怎么知道?”
“作者是我导师,我帮他审过原稿。”
温颂哑然。
他突然开始思考,在他挣扎于生存线,灰蒙蒙上学的那几年,二十出头年纪的先生,过着怎样风光无限的生活?
他回过头,看向周宴之的侧脸。
“先生,”他轻轻叫了一声,试探着问:“你读大学的时候为什么没有谈恋爱?”
“为什么要谈恋爱?”
温颂一时语塞,“因为……很好的年纪,又可以朝夕相处,先生也不可能没人追,难道就没有……遇到很合适的人吗?”
“除了恋爱,有很多事可以做。”
“比如呢?”
“环球旅行、创业做项目。”
温颂光是想象一下就能感受到几年前意气风发的先生,“先生都去过哪里?”
周宴之把他圈进怀里,温颂于是放下书,躺下来窝在周宴之的怀抱里,枕在他的手臂上。
他安安静静窝在周宴之的怀里,听周宴之讲着他的环球旅行,有哪些有趣的城市、惊险的岛屿,遇到了神秘的部落,也遇到过形形色色的人。
温颂听得怔怔,愈发觉得自己没见过世面。
他都没怎么出过斐城,更别提出省出国。他就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还过得很不好。
他微微仰起头,看到先生高挺的鼻梁。
思绪还没回笼,周宴之的唇已经落了下来,周宴之含住他的唇瓣,长驱直入,比平日的吻更有侵略性,手也随之探进,“哪里胀?”
温颂没反应过来,话题怎么忽然从坦桑尼亚记录狮群的摄影师,变成了他的胸脯。
其实他也没完全撒谎。
从第四个月开始,就开始有胀痛感了,起初他没当回事,过完年,感觉愈发明显,甚至胸口有了小幅度的隆起,摸起来硬邦邦的,有时候像细细的针刺一下难受,有时候还有分泌物。
他之前就问过秦医生,秦医生也说没关系,只要没有红肿和出血就是正常现象。
周宴之的指尖已经触碰到隆起的边缘,温颂整个人已经熟透,又不敢推开周宴之的手。时间仿佛停顿了半分钟。很快,温颂听到周宴之倾身过来,贴在他耳边问:“可以碰吗?”
“可、可以。”他小声回答。
小小的隆起,只一个掌心就能覆住。温颂感觉浑身酥麻,血液都在加速流动,屏住了呼吸,可是嘴唇也紧闭着,整个人就像一只不停往里充气的气球,瑟瑟发抖,脸都涨红了。周宴之咬着他的耳垂轻笑:“宝贝,喘气。”
温颂重重呼出一口气。
“为什么,”他还不忘之前的问题,非要刨根问底,“遇到那么多人,就没有一个喜欢的吗?”
周宴之无奈,“你想听到什么答案?我说没有,你不相信,可是我真的没有。”
他用指腹轻轻揉着,“宝贝,动心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那——”
那我让你动心吗?
温颂把话吞进了喉咙,没敢问。
他知道先生会给他很好的回答,譬如“当然”,譬如“我最喜欢小颂了”,这些话先生张嘴就来,可他很清楚,动心不是说出来的,他觉得自己还没有好到让先生动心的地步。
信息素和因为怀孕显得丰腴的身体,都不是动心的理由。他需要成长,需要脱胎换骨,需要事业做依傍,正想得情绪激昂。
“嘶啊——”
他忍不住叫出声,眼角溢出生理性的泪,片刻后,周宴之把手从他的睡衣里拿出来,指尖沾了一点白。
温颂看了一眼,整张脸瞬间皱了起来,他猛然推开周宴之的手,掀起被子盖住自己,不管周宴之怎么哄,都不让他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