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亲嘴吗?还是从其他部位开始循序渐进?
该死,明明特意复制到备忘录的,关键时刻脑子却一片空白。
他咽了一下口水,决定随心。
他凑过去,微微侧过身子捧住了周宴之的脸,小鸡啄米一样碰了碰周宴之的鼻尖、脸颊,温软的唇瓣带着哭完没多久的湿润,在周宴之的脸上四处流连,最后停在唇上。
他又咽了一下口水,喉结滑动。
刚准备亲下去,忽然感觉右腿被什么硬硬的东西抵着,隔着加绒牛仔裤都很明显。
他茫然伸手,摸了一把。
真有一个坚硬的凸起,硌得慌,好奇怪,先生感觉不到吗?
他思索片刻,顺着轮廓抓了一下。
周宴之略显诧然,随着他的动作扬起眉梢。
“……”
三秒后,温颂猛然挣脱出了周宴之的怀抱,不管不顾地冲去了二楼,连电梯都忘了乘,小步子嘚嘚嘚,一溜烟跑上了楼梯。
“小心点。”周宴之在后面唤他。
第二天,温颂一进公司,就听到四面八方传来议论声,八卦的主题自然是宋旸。
说什么的都有,个个言辞凿凿。
走进办公室,又听到谢柏宇正在夸张渲染昨晚的战况,“……那宋旸,前一秒还装腔作势,周宴之一来,他就差扑通一声给周宴之跪下来了,满头都是冷汗……”
见到温颂进来,他立马说:“你不信,问温颂。”
温颂无奈失笑,坐下来忽然想起另一件事,“对了,学长,昨晚是你联系先生让他回来的吗?时机拿捏得太好了,分秒不差。”
“不是,是余哥。”
温颂惊讶,“余哥你——”
余正凡面色平常,依旧专心写项目完成报告,听到温颂的话,笑了笑,“没什么。”
谢柏宇拍了拍余正凡的肩膀,对温颂说:“温颂,其实余哥在培胜一直有个称号,叫扫地僧,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温颂扑哧一声笑出来。
他昨晚睡了一个沉沉的好觉,今早起来红光满面,一笑,两个酒窝尤其明显。
谢柏宇扫了一眼,又望向窗外。
温颂说:“余哥,需要我做些什么?”
“把第一版测试数据整理给我。”
“好的。”温颂坐下来,开始认真工作。
快下班时,周宴之给他发来消息,是宋旸一事的进展。
因为金额不高且不属于职务侵占,不构成刑事犯罪,公安机关按照治安管理处罚规定,定了十五天的拘留,以及两千块的罚款。
周宴之:[会尽快执行的。]
温颂看着消息,怅然不已,说不出的五味杂陈,有大快人心,也有无奈。
以前福利院的老师常说,磨难是成长的垫脚石,迈过一道道坎,你就会变成更好的人。可是他越长大越发现:迈过那一道道坎,他不会变得更好,只是变成了一个伤痕累累又学会自我愈合的大人。疤痕还在,痛苦还保留在记忆中,对待别人的恶意仍旧敏感。
以后会越来越好吗?
爱会让他遗忘过去重获新生吗?
他不知道,但他愿意努力。
他回复:[好的,谢谢先生,今晚回去吃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