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颂望着展示柜里的小物件,试探着开口:“先生,如果我大学时候送给你一些礼物,你会收下,摆在这里吗?”
“不会。”
温颂愣住,周宴之从后面抱住他,“我会摆在斐湾一号的房子里。”
“为什么?”
“因为小颂更重要。”
“不是现在,”温颂提醒他注意问题的前缀,“如果是我大学时候送的,也会摆在斐湾一号吗?”
“会的。”
温颂又问了一遍:“真的吗?”
“当然。”周宴之从大衣口袋里拿出温颂的小机器人,晃了晃小小颂的脑袋,点了点温颂的鼻尖,浅笑道:“还不相信吗?”
这个小机器人,除了实在不能穿大衣的特殊场合,周宴之几乎不离身,可见珍视。
温颂怔忡良久。
他当然无条件相信先生。
许多细节在他的脑海中相连,草蛇灰线,他隐隐有种预感,是宋旸。
除了他,还有谁经手过礼物?
先生对他送的小机器人爱不释手,却一次都没有提过他的钢笔、木雕小狗和领带夹,这不合理。除非,先生从来没有收到过。
这个念头让他全身骤然冰凉,一阵寒意漫上心头。
结合宋旸最近的种种举动,温颂敢断定:哪怕礼物的事不是他从中作梗,那四年,他也没少动歪心思。
他把脸埋在周宴之的肩头。
“到底怎么了?”周宴之拍拍他的后背。
”我……”温颂欲言又止。
他想:他要查清楚,掌握了证据再告诉先生,要像先生处理杨院长私吞资助款的事一样,名正言顺,有条不紊,给宋旸一个当头棒喝,而不是站在周宴之身后狐假虎威。
交给先生处理,当然更轻松,还能居高临下袖手旁观宋旸的下场,可是他依然没有直面冲突的能力,依然下意识回避矛盾。
以后再遇到宋旸这样的人,他还是没有反抗的勇气。
他不能再做受气包,也不要做告状精,他要学着为自己的权益而斗争,让欺负他的人付出代价。
他暗暗发誓,攥起拳头,整个人都绷紧了,嘴里念念叨叨。周宴之察觉到他的异样,问他:“小颂又有什么小秘密?”
“年后告诉先生。”
周宴之微挑了下眉,似乎对此有点意见。温颂放任自己完全靠在周宴之的胸口,小声说:“是一件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事,我一定会告诉先生的。”
温颂直直望着周宴之的眼睛,周宴之俯身亲了亲他的耳尖,说:“好。”
陪周宴之拜完年,回到家,温颂立即找到乔繁商量这件事。
“什么?!”
乔繁一巴掌拍在茶几上,“你怀疑,你送给周总的礼物,被他的助理私吞了?”
“你和先生也有过几次接触了,你觉得先生是一个怎样的人?他收到资助的孩子送来的礼物会扔到一边,完全弃之不顾吗?”
“当然不会!”
温颂义愤填膺,“就算……就算几年前,先生对我没有任何感情,不会对我做什么多余的事情,但是以他的人品,他起码会给我打一个电话、发一条短信,说句谢谢的。”
“我也觉得,一定是那个助理搞的鬼,他是不是喜欢周总?”
温颂一愣,“喜欢?”
“那个助理是omega还是bet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