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生气了?”
他讲话时离得很近,热气喷在脖子里,但金柏没有讲话。
“我知道那天发生什么了,沈家的人我动不了,但他的那部片子别想拍了。”
严逐小声解释着,沈烨虽是败类,但毕竟姓沈,近两年折腾着要搞什么i电影制作,肚子里没墨水,光折腾枪手,还举办比赛偷稿,七缝八缝搞出来个本子,立项要拍。
“不止片子别想拍,他再也别想碰这行了。”
“他活该。”金柏恶狠狠地说。
严逐没说话,只是把头埋进他颈窝,其实还搜到些别的证据,却没到了鱼死网破的时候,他想劝金柏再忍忍,但已经让他受了太大的委屈,只好先出一口气。
“对不起。”
人讲话时胸腔震动,声音被闷在衣服里,嗡嗡的听不清,但金柏却仿佛知道他这三个字说得多么辛苦,犹豫了半天,还是把手搭到了严逐头上。
严逐的发茬硬,奶奶说这种人主意也硬,心硬命硬,可此时却化成水一样窝在怀里,像是要讨回来长时间失去的拥抱。
金柏恍然觉得领口好像被什么打湿了,拍脑袋的手顿了顿,开玩笑缓和气氛:
“流口水啦。”
结果下一秒,就被人咬住了。
……
日子好像又过回了好时候,仿佛比严逐刚回国时还好,金柏有时胡思乱想,如果当年严逐没有出国,没有异地近三年,或许他们就是会这样生活,他找到新的生计,严逐继续奔忙,如果不出差,就每天能见面,不论多晚都会有个晚安吻,如果出差,那就小狗探头讲电话,多少可以看对方一眼。
但日子也会有些裂缝,比如沈岫林。
作为工作伙伴,有交集是难免的事,即使严逐尽可能不让他出现在两人的生活中,但存在就是存在,比如今晚的访谈节目,又是两人一起搭档。
采访者是央视电影频道的一档晚间节目,近两年卫视改革,试探性地增加了不少趣味性节目,但开头还是老一套的特效,几个几何形状老套地转来转去,然后开始播放他们的影片集锦,介绍两人身份。
《是夜禁言》和《春情乱》那两个镜头都被剪烂了,金柏十分挑剔地在电话里和姜璨大加点评,末了,还颇为公正性地补了一句:
“虽然演技不咋好,但小花瓶还是挺好看的。”
对面姜璨刚结束训练,打算偷着摸到便利店买烤肠吃,他不太了解演艺圈的事情,只知道这个姓沈的是金柏的死对头。
“长得也就那样。”——也是他的死对头,姜璨这两天学会了怎么能哄金柏开心,不过说两句话的事情,不涉及原则性问题,那就都能顺着金柏来。
“你说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