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巧手里这根烟抽完。
祁岸随手捻灭,握起方向盘,“地址。”
宋枝蒽回过神,报出街道和小区。
祁岸话不多说,单手把车开上主路,另一只手点开音乐。
舒缓的钢琴曲在车内荡起涟漪。
宋枝蒽抿了抿唇,继续刚才的话题,“她现在没什么事了,只是身体不比以前。”
“改天有空我去看看。”
祁岸话说得随意,之后撇了宋枝蒽一眼,“不介意吧。”
“怎么会。”
宋枝蒽坐直身子,“外婆看到你高兴还来不及。”
“是么。”
祁岸露出这晚第一个走心的笑,却又轻嗤了声,“何恺不见得高兴。”
促狭的语气,裹挟几分显而易见的揶揄。
本以为宋枝蒽默不作声,不想她一改常态,目光朝车窗外撇去,情绪不辨地来了句,“不用管他。”
“……”
“爱高兴不高兴。”
话里赌气可见一斑。
祁岸唇畔徐徐勾起不太客气的嘲意。
正想说什么,电话突然打进来。
是和祁岸比较好的一个高中同学,也在北川念书。
懒得拿手机,祁岸便用车载蓝牙接通。
对方大概在酒吧,背景喧嚣,嗓门简直吊着,“喂,岸哥,有空没,过来嗨啊。”
祁岸眉目冷淡,调子也没了刚刚的耐心,“忙着呢,没空。”
宋枝蒽看他一眼。
对方不依不饶,“天天问你天天没空,我看你就不想来。”
祁岸没好气儿地哼笑一声,“知道我不想去还找。”
“当然得找了,”男生语气加重,“这次是高中同学聚会,咱平城一中好多关系好的都来了,就是为了给咱女神庆生。”
祁岸眼神淡漠,“什么女神。”
“感情你还不知道呢。”
“应雪回来了!”
这个名字出现得太突然。
宋枝蒽心神一凛。
接下来的话,更像一柄利刃,将她脑中某根无形紧绷的弦生生割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