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听说连两岁的娃娃都不放过,全都死了。
老夫不敢赌呀,赌不起呀!”
马玉清听了心中很不是滋味。
朝廷的信用崩塌,现在百姓都不信朝廷的官方公告,甚至会反着看,朝廷越是说没事,就越是拖家带口的跑。
大厦将倾,威信扫地。
他又往前走,发现有些胳膊上缠着白色布条的人,在拿着册子给难民登记造册,旁边还有个人跟着,每登记一个,就给个黄颜色的馍馍。
“你们这是做什么?”
“登记户籍,甄别细作。”
那人头也不抬,“难民太多,东虏流寇都善用细作,不得不谨慎些。”
“大胆!
见到县尊竟然不行礼!”
长随呵斥一声,马玉清拉了他,让他低调些。
那人这才回头,冲着县令作揖。
“草民唐突了,不知县尊前来,万望恕罪。”
“不妨事。
你们为何要甄别细作?”
“这些难民买了草民商号的船票南下,上船之前,自然要甄别,免得途中生乱。”
“你们是船帮的?”
“不,是苏州合作社商会的。”
“苏州人?!”
县令有些惊讶,“这么远跑来做难民的生意吗?”
“是的,我们半个月前就出发,到这里接到客人,马上就要离开。”
县令看了一眼长随,从对方眼中看到同样的迷茫。
“你们的话事人在哪里?”
这人指向码头的另一个方向。
“您去那处粥棚,寻个叫池先生的年轻人即可。”
知县与这人告辞,前往他所指的地方,到了粥棚附近,看到一个草棚子里聚了十几个年轻人,正在谈论什么。
远远的,听见断续的话语,有“清兵”
、“难民”
、“工事”
之类的只言片语,他想靠过去听听,就看见围坐在草棚旁边的数十个大汉纷纷看了过来,两个人站起身,上前询问。
“这位大人何事?”
“大胆……”
那长随又要发作,马玉清打断了他。
“本官青县知县马玉清,特来拜望贵商号主人。”
“某家主人可不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