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法宝?是灵物?还是……什么活物?
我把它掏出来,放在手心。
黑黢黢的,表面坑坑洼洼,沾着点我的血,在阳光下没什么光泽,看着就像块从山里随便捡来的破石头。
可就是这块破石头,救了我好几次命。
我握紧黑石,贴在脸上。
冰凉的触感让我混乱的脑子清醒了些。
不管它是什么,至少现在,它是我的依仗。
至于周执事那边……走一步看一步吧。
要是他真要撤了我的差事,我也认了。
这送信的活计,实在不是人干的。每天提心吊胆,跟死神擦肩而过,就算每月给十块灵石,我也快扛不住了。
可……真要回去干杂役,被赵三胖他们嘲笑,被刘管事克扣月钱,我甘心吗?
想起昨天在竹林里,靠着黑石的指引躲开影猫致命一击时的感觉,想起那股让我看清敌人破绽的奇特直觉,想起外门弟子刚才看我时那惊讶的眼神……
不甘心。
我不甘心一辈子当个任人欺负的杂役。
我想知道黑石的秘密。
我想弄明白那股暖流和直觉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想……变强。
哪怕只是强一点点,强到不用像现在这样,连只影猫都对付不了,强到能安安稳稳地活着,不用每天怕得要死。
“吱吱……”怀里的小家伙似乎被我弄醒了,蹭了蹭我的手。
我笑了笑,把它抱紧了些。
窗外的阳光正好,透过竹叶的缝隙洒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像跳动的星星。
身上的伤还疼,可心里却不像刚才那么慌了。
不管接下来要面对什么,至少我还活着。
活着,就有希望。
三天后,我终于能下床走路了。
后背的伤口还没好利索,走快了会牵扯着疼,胳膊也还有点麻,不过比起刚被救回来的时候,已经好太多了。
哨所的弟子给我找了件干净的外门弟子穿旧的青衫,虽然有点大,可总比我那件破得露肉的杂役服强。
我把吱吱揣进怀里,跟哨所的弟子道了谢,准备回外门。
临走前,那个给我熬药的弟子塞给我一把匕首:“拿着吧,比你那砍柴刀管用。下次再遇到妖兽,好歹有个趁手的家伙。”
匕首不长,也就七寸,柄是普通的木头,刀刃却很锋利,在阳光下闪着寒光。
“谢谢师兄。”我接过匕首,心里暖暖的。
“路上小心。”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周执事那边……他没说要罚你,你别太紧张。”
我点点头,转身往外走。
走在回外门的路上,感觉和来时完全不同。
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竹林里的风声“沙沙”的,像是在唱歌。怀里的吱吱睡得很香,手里的匕首沉甸甸的,黑石贴着胸口,安稳得让人踏实。
路过我和影猫打斗的地方时,我停下脚步看了看。
地上的血迹已经发黑,散落的竹叶上还能看到抓痕和我的血手印。不远处的草丛里,躺着那把失踪的砍柴刀,刀身锈迹斑斑,还沾着干了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