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千棠揉了揉眉心,说:“行,我去写。”
陈宣看了看他,说:“从梁王屋里出来?”
路千棠点点头,开始往回走,陈宣就跟在他身侧,说:“多说无益,你不要总给自己找不痛快,这趟差事一结,以后就死生不见了。”
路千棠缓缓叹了一口气,说:“我知道,只是心里有些过不去。”
陈宣说:“利害你都明白,不需要我来开解,眼下还是你自己性命要紧——自古以来就是败者为寇,这有什么好过不去的。”
一阵凉风chui过,路千棠仰头深深吸了一口气,没言语。
这夜无月也无星,天色沉得彻底。
路千棠好半晌才嗯了一声,随手薅了一根院子里的狗尾巴草,乱晃了一会儿,说:“不说这个了,你陪我写信去。”
陈宣做出一个吃惊的表情,故意打趣道:“让我看?这好吗?”
路千棠
莫名其妙地看他:“这有什么不好?”
陈宣跟他也不见外,上前搭了一下他的肩,笑说:“是公事还是家信?家信我就不方便看了。”
路千棠笑骂了一句,说:“你从我身上寻乐子。”
半个时辰后陈宣就为自己的调笑深感后悔,他忘了这位是个没脸没皮的,不仅公事给他看了,家信里那几句腻人的缠绵还念给他听了。
陈宣面无表情地接了信,装好抬手就盖上了火漆封印,说:“我真是一点也不感兴趣,下次不用告诉我。”
路千棠叹了一口气,说:“路途还远,忍一忍吧。”
陈宣:“……”
第94章传信
陈宣拿着这封信并没有直接叫人送到瑾王府,而是按路千棠说的送到了琳琅酒楼。
路千棠带人还没走太远,这封信倒是辗转了好几天才到了瑾王殿下的手里。
乔青青这两天还没启程回苏淮,最近都待在琳琅楼蹭苏潜的饭吃,平日就待在后堂,这会儿正趴在桌子上跟他打双陆,眼看要输,手里捏着骰子不给他,开始耍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