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怀鸣还没说话,高舒猛地上前来,喝道:“láng心狗肺的东西!你也配教训殿下!殿下提携你,你却转眼就出卖他,你哪来的脸面和殿下说话!”
路千棠眼神沉了沉,手指搭在刀身上,说:“各为其主罢了,只是如今殿下怕是没法取我性命,若真要今日殊死一搏,殿下又有多少胜算?凭这些伤兵残兵?”
高舒还要骂,萧怀鸣让他退下了,面上一片讥嘲,说:“你说的有理,但是本王不听你的——我的命,他们的命,都还轮不到你来做主!”
他话音未落,刀刃便裹着疾风猛挥过来,霎时掀起了一片厮杀声,马蹄声错乱,刺耳的兵刃jiā接声灌满了北风。
姚章喜欢玩些文玩核桃,前一天晚上萧利从请他进了宫,聊着聊着就说到了核桃,顺理成章地让人摆了几列的核桃叫他赏玩。
姚章一时着迷,被屋内燃着的炉香放倒了,一觉睡到了现在,城门都乱成了一片,姚阁老还没清醒过来。
将近晌午路千棠才带人进了宫,在殿外卸了兵甲,一身血迹的进殿拜见。
萧利从看见他明显一愣,看向瑾王,说道:“这是你说的神兵?”
萧轻霂笑了笑,说:“是陛下的神兵。”
萧利从也没多问,只让他起身,说:“如何了?”
路千棠低垂着眉眼,回话道:“回陛下,叛军尽斩于城门外……”他顿了顿,又说:“梁王殿下重伤,臣不敢擅自决断,便把他带回来了,还请陛下发落。”
萧利从的笑意骤然一沉,一脸的“为什么不杀了他”。
萧轻霂看了看路千棠,又看了看萧利从,说:“带回来也好,蕴则再混账也毕竟是亲王,擅自处决会惹人猜忌——压入天牢候审吧,记得叫人给他看看伤。”
路千棠应了。
萧利从神色不太愉快起来,问道:“朕若是记得不错,路将军此时应当在苏淮吧?何故出现在郢皋外?”
路千棠垂首道:“臣是得到了单帅的调令,说郢皋有变,让臣赶回来护驾。”
他说着让人呈上来一封密信,说:“上有单帅帅印,还请陛下过目。”
萧利从接过来草草看了一眼,神色淡淡,只说:“路将军一路辛苦,也快回去歇息吧——万成,好好安置路将军,请太医看看众将军身上的伤,朕晚些为诸位接风洗尘。”
身侧的大太监赶紧应声,上前道:“还请将军跟老奴来。”
路千棠点点头:“有劳公公。”他转身前看了一眼瑾王殿下,瞧见对方向他轻轻点头,才加快脚步离开了。
路千棠又回了千里醉,身上的伤口都上药包扎好了,也没什么大伤,只是脸上那一道看着唬人。